溪水声近在耳前,他们却找了会儿才在半人高的草丛里找到。
清澈的水底里几只小鱼悠闲地游泳,三人咬着河流往上游走,脚下的泥土越来越干,草丛已经到了半腰间。
夏天执着向前走,傅榕雪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溪水旁边传来窸窣声,夏天疯了一般跑过去拨开草丛,游望躺在芦苇堆中双眸紧闭。
“望哥!”她哭喊奔过去,游望听到声音睁眼,眼前发白,依稀可以辨认他们三人的模样。
他的嘴唇已经起皮,气若游丝:“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夜惠冥将火把交给傅榕雪,解下身上的水囊,倒在夏天的手心里让她喂进去。
傅榕雪将火把围绕在三人的身旁,警惕望向四周。
“能走吗?身上哪里有伤?”游望的脸在火光的照射下红的异常,夏天探手放在他的额头。
“王妃,望哥他在发烧。”
游望虚弱摇头,又指了指腰腹,傅榕雪这才有注意到他那里有伤,而且身边还有一些草药的残渣。
她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伤口虽然深,但万幸之中没有发炎,游望的发烧应该是夜间冷气太重导致。
“快把他带回去。”傅榕雪连忙说道,游望身上的伤还是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夜惠冥闻言把他背在身上,一行人谨慎向山下走去,山脚下依旧是孤零零的马车,没有看到俞晗任何人的身影。
回到马车上,周围都点燃蜡烛,如同白昼,傅榕雪这才清清楚楚看到他身上的伤势。
夏天在一旁无声的流泪,想要哭又怕游望担心,不断给傅榕雪递湿布。
“有我在呢,他死不了。”她轻声安慰,找来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剪开他的衣服,露出下面的刀口。
俞晗下手狠厉,血肉模糊,几天只做了简单的处理,伤口边缘已经发白。
“夜惠冥,立刻去楼阁,回王府已经来不及了。”
他闻言甩动手下的鞭子,马车快速疾行。
楼阁内得到消息,老头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房间也收拾干净。
把游望送进去,她就让老头把夏天带走,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还是别让她看了。
“你不怕?”调节气氛,她调笑偏头看向留下来的夜惠冥,顺手摸过旁边的小刀放在蜡烛上消毒。
夜惠冥轻笑:“比这还恶心的我都见过,何况是这些。”
“嗤,不愧是廉王,见过大场面,帮我按住他,会很疼,别让他乱动就行。”
他假装听不懂她话中的讥讽,走到游望头部的地方,按住他的肩膀。
傅榕雪手下飞快的动作,快速把周围发白的死肉全部剔除,再把伤口中的脓血挤出来,直到血液重新变成鲜红色才停手。
游望疼的猛的要起身,但夜惠冥控制住他的上半身,眼球都快突出来也没能得逞。
傅榕雪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又缠了不少纱布,才让他把游望放到旁边的床上。
擦掉额头上的汗,洗干净手,才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一个晚上都过去了,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累。
夜惠冥把她拉到身边,俯身请啄她的侧脸:“辛苦你了。”
“哎,都是自己人,我们回旁边的房间再说。”傅榕雪拍打他的胸膛,心里藏着事,让他跟自己过来。
一打开门,夏天直直在门口站着,傅榕雪侧过身轻声道:“伤口已经处理好,剩下的好好等待伤口愈合就好,桌子上放着药,若是再发烧,就给他吃一粒。”
夜惠冥见她一点也不惊讶,问:“你怎么知道夏天守在门口。”
她抬眸定定想着他,然后垂眸道:“因为你当初昏迷时,我也跟她一样,怎么也睡不着,只想着待在身边就好了。”
夜惠冥心中刺痛,眼底划过愧疚,刚要开口就被傅榕雪用嘴堵住。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很好的未来不是吗?”说完拉着他走到旁边的房间里,把夜惠冥推进去,自己背过身关门,然后靠在上面。
“夜惠冥,俞晗,你打算怎么办?”
该来的还要来,从在山脚下没有看到俞晗时,他就信了傅榕雪的话,事实摆在眼前,夜惠冥不是爱逃避的人,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回去我就找他,给你一个说法。”
“不,是给游望和夏天说法,在游望这件事,他总是推脱找借口,我怀疑游望的事也跟他有关。”
夜惠冥微微握紧拳头:“等游望好点,再仔细问问,你现在该睡觉了,要不然身体撑不住。”
经他提醒,疲惫宛如潮水般涌上来,眼皮子都开始打架,她摸了摸肚子,心道这个崽子竟然这么听夜惠冥的话,看样子以后也有人教了。
二人相拥而眠,睡到下午左右才醒,夜惠冥出门给傅榕雪找吃的时正好碰到夏天端着一碗白粥上来,眉间隐约有些喜色。
“王爷。”夏天行礼,“厨房里给您和王妃留了早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