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终于开口，他冷冷地说。“卢右蝶，你还有何话可说？”右蝶闭上眼睛，淡淡的说。“杀了我。”沈棠摇头。“我不会杀了你，我要叫你们父女交给皇上，还青青一个清白！”右蝶猛的睁开眼睛。“你敢？！”沈塘里也不理，从怀中掏出一捆绳索向他身上套取，有点精神挣扎却又哪里敌得过沈棠，他疾呼。“你杀我报仇就是了，为何不肯放过我爹，让皇上知道你与淑妃的奸情，你也必是一死！”沈塘怒，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死有什么可怕，你若再敢出言侮辱青青，我便将你全家杀得片甲不留，我与青青从未做出苟且之事，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右蝶冷笑：“谁信，总是我们都信了，皇上会不会信，此事过这么久，早就没有一个证人，皇上岂能信你一面之词？”洛凝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出声，他不知道沈塘到底查出了多少，听他言下之意，自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当初偷换皇子之事，可关于苏砚的一切，他又知不知道？若他一切都已了若指掌，要带苏砚回去滴血认亲作为证据到底该不该去？若是真能保证苏砚的安全他宁可仍然回到慕锦玄身边做一辈子的太子妃，可如果中途又生出什么事端，危及到了苏凝的生命，这又怎么办？他心乱如麻，悄悄退回到苏砚身边，虽然唇边血迹未干，他轻轻用袖子为他擦拭，他看看她笑一笑，将她的手握住。奈姨站在他们的身边，专注地看着沈棠，一动不动。沈棠沉吟半响，忽然说：“这件事若是不够，还有另外一件。”洛凝一怔。沈棠继续说道：“皇上寿宴那日的行刺，足不足以将你们治罪？”洛凝这一惊非同小可，有点震惊的望着他，良久才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沈塘眯了眯眼：“你们调教的那些死士并非个个视死如归，有6个人咬舌自尽还有一个人侥幸逃脱，我几天前将她寻获，他将你们所有来往的书信都交给了我，换回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右蝶垂下眼，恨恨的咬牙道：“叛徒。”这两个字，无异于承认了这一切，洛凝望着右蝶难以置信，良久，幽蝶轻声对沈棠说：“请你解开我的穴道。”沈涛有些犹豫，他苦笑：“放心你武功这样的高我再怎样也是逃不掉的，若是想寻死，咬舌头就好，何必让你解穴？”沈棠这才伸出手，啪啪两下，将他的穴道推开。右蝶呼一口气，舒展起筋骨，沈塘目光锐利的盯住他，提防他随时出手或者逃跑。谁知他竟然跪了下来。扑通一声，端端正正地跪在沈塘面前，脊背挺直。沈塘一怔。他开了口，陈恳切切：“沈统领，我卢右蝶生性高傲，从未开口求过任何人，如今我求你杀我背书非报仇，高抬贵手放过我爹，我即便是做了鬼，你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沈棠紧紧盯住她，不动声色。她泪流满面：“我爹年事已高，纵然你不要他的性命，他也未必活得了多久，他素来视我为掌上明珠，我这一死对他的打击巨大，沈统领，太子妃你们都曾经失去过亲人，经历过痛不欲生的痛苦，这样的惩罚，难道不够吗？”这话说到了洛宁的心里，她想着自己死去的爹娘，想着这些年孤苦无依的生活不禁有些失神，沈棠眼里也蒙上了一抹疼痛，定然是想到了玉淑妃，他看着右蝶，冷冷的说。“那么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哪个没有亲人，哪个没有父母，你杀那些人的时候，又何尝想过，今天会跪在这里求我放过你爹？”右蝶凄惨的一笑。“别人，我哪里杀过别人？就只有一个玉淑妃。”沈棠冷笑。“谋朝篡位的勾当，要有多少个尸体垫在脚下，才能助你们登上贪欲的巅峰，你说你只杀过一个人，谁信？”右蝶猛的抬头。“谋朝篡位，谁说我是谋朝篡位？”他目光坦荡，沈棠反而一怔。“不是谋朝篡位，那又为何要刺杀陛下？”又蝶直直的望着沈棠，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他该死！”不过仅仅只有三个字，却字字像枚冰锥，尖锐锋利，冰冷刺骨。沈棠一凛，不再说话，深思的凝视着她，右蝶反而笑了笑里透着冷，透着寒，偷了嘲讽，他说。“关于一品太医的故事，你们听到的是怎样的版本？”没有人回答，陆军想起慕瑾轩对她讲述的往事，这一品太医是皇上感念卢家的恩德，破例赏赐，怎么听他言下之意，倒像是另有隐情。右蝶继续说。“当年皇上出巡，被反贼暗算，中了不解之毒，幸亏我祖父为他吸出了毒汁，逃过一死，皇上为了感念卢家恩德，这才封了这一品太医，是也不是？”洛凝忍不住疑问。“难道不是？”右蝶转头看他，冷笑道。“当然不是！”洛凝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沈棠，沈棠沉默着，眼神的看着右蝶，并不说话。右蝶继续说。“前一半确实不假，听我爹说这狗皇帝当时确实是被反贼所害，身边侍卫伤亡殆尽，被人掩护着，仓皇逃跑，极其狼狈，不仅受了伤，更中了天下最奇的一种剧毒无药可解，恰巧被我云游四方的祖父遇见，一片慈悲心肠为他疗伤，更以身试险，被他将毒汁吸出，救了他一条性命，好在祖父平素尝尽百草，毒性虽然猛烈，在他体内却不至于致命，只要悉心调养数日便好，谁知那狼心狗肺的皇帝竟然疑心，他会向反贼通风报信，于是趁我祖父吸毒后休息之时，竟然将他……将他……”右蝶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洛凝心中一颤，想起皇上的慈祥温厚，实在无法相信右蝶讲述的故事。可他又不得不信，右蝶句句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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