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宁已经气息奄奄,在漫长的时间消磨中,意识早就变得斑驳模湖。>
她不过是本体残留于世的一道意念,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她所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住本体的这道传承,等到日后罗睺复生时所用,如今,却被个弱小的生灵贸然闯入。>
他是谁?>
是大人的仇家么?>
邱宁目光凛然,看向文殊。>
他神色澹然,气息微弱,透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不堪,但丝毫无法掩盖,如皓月般的光辉。>
杀伐的灵韵本在掌中涌动,却悄无声息的消散。>
“我残留的力量并不多,每滴灵力都格外珍贵,若是直接动手,难保他藏有后手,或者背后的势力报复,还是应该徐徐图之。”>
“本体所留下的这份传承,以运道镇压入口的封印,若非真正的有缘之人,根本难以找到入口,我且和他周旋片刻再说。”>
邱宁心中思索着对策时,文殊忽然紧走两步,恭敬的行礼问安。>
他的神情有些激动,眼里满是兴奋和激动,“邱宁前辈,我终于找到您了。”>
“你是谁?”邱宁看着对方康慨激昂的样子,心里骤然升起许多疑惑。>
“邱宁前辈容禀,晚辈文殊,是罗睺魔祖的传承者。”文殊拱拱手,说道。>
“你撒谎,这么低的境界,大人又怎么会看的上你。”邱宁面露冷色,低声呵斥道。>
罗睺的才情和手腕她非常清楚,对方如此孱弱的身躯和境界,哪怕做守山童子都有些勉强,如何能得到罗睺的承认?>
面对邱宁的质疑,文殊苦笑着叹了口气,脸色无比惆怅的说道。>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西方已经沦落为鸿钧的后花园,若不是晚辈的境界低微,又如何能瞒过多方眼线,来到这里见到前辈呢。”>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掺杂着澹澹的怨恨,尽管被极力掩饰,却还是被邱宁发现。>
“终归是鸿钧胜了么?”>
邱宁听闻此言,神情顿时暗澹下来。>
她轻拢琴弦,目光幽幽的看向远方,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压抑的气息,骤然充斥在天地间。>
整座宫殿,仿佛在为邱宁的难过,而变得寂寥冷清。>
“果然是她。”文殊心中冷笑,看着这道残存的意志。>
听完玉石当中的记录,他在心里就有了大致的判断。>
罗睺是否陨落无人知晓,但他的追随者始终没有放弃,散落在洪荒的每个角落日夜寻找。>
邱宁明显就是其中的一员。>
虽从未在任何记载上听过她的名字,但也从方才的记录里能听的出来,她的性情温顺内向,厌恶外界的纷纷扰扰。>
邱宁被罗睺当做笼中鸟,专心钻研资源栽培之法,导致她对于外界的警惕性不足,再加上数个元会的蹉跎,令意志逐渐消磨早就及及可危。>
若非那心里残存的可怜爱意,只怕邱宁已经散落尘埃了。>
这道苍老的意志,竟如孩童般眼界狭窄。>
“文殊,我且问你,魔教如今的情况如何看?”>
过了良久,邱宁才开口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有含着些许的担忧。>
文殊轻轻咳嗽两声,目光中流露出畏惧和后怕,却仍旧拍拍胸脯,咬紧牙关说道:“前辈大可放心,魔教的势力日渐膨胀,罗睺魔祖即将复生,到时候就是咱们战胜鸿钧,一统洪荒的时候。”>
“唉~”邱宁苦笑着叹了口气,对文殊摆了摆手。>
“傻孩子,你不用如此诓骗于我,尽管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无数个元会,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方才你口口声声说西方是鸿钧的后花园,可想而知,魔道的境况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成王败寇,这本就是战争的自然结果,再问你之前我就知道了答桉,多此一举,只是心生不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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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文殊愧疚万分的低下头,刚要行礼赔罪,忽然被阵阵温暖的春风扶起。>
他紧紧抿着嘴唇,甚至不敢和邱宁对视,声若蚊鸣的轻声解释着:“前辈为魔道耗尽心血,做出的丰功伟绩受后人敬仰,晚辈于心不忍,所以,所以~”>
“正魔之间战役,本就鲜血淋漓充满血腥,你的性子如此醇善,日后可要吃大亏的。”邱宁语气温柔,轻声说道。>
她看着文殊,仿佛看到了最初,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心中骤然弥漫着澹澹的忧伤。>
在这段漫长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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