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开玩笑,小苏。当初我投效太子……不,那时他还是祁王,我投效祁王的时候,他就曾言明,我会因改革吏治而死。”>
“现在吏治已经改完,吾已大限将至。”>
“你以为改革吏治所带来的影响仅仅是门前这几百上千个儒生的围堵吗,不,你想的太简单了。”>
“只要我不死,那些人就一天睡不着觉。”>
“太子现在为了给这朝廷改头换面已经树敌太多了,南方大乱已经引燃。我们终究要做些舍取,用我的命去替他堵住悠悠众口。”>
“我们都是读书人,读书读到尽头,无非八个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落下,苏武已经说不出来任何一个字,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只能这么看着夏老尚书苍老的面容,对方苍老的脸上刻满了褶子,犹如刀刻剑痕。>
而老人的腰杆,依旧挺直。>
“小苏,你还年轻,而我已是垂暮将死之人,能在临终前做些青史留名的事,也算不枉一生。以后,文院就靠你了啊,你是太子身边最年轻,也最有潜力的臣子,在杨荣之后,大明文臣,你当许第一流。”>
夏原吉轻轻的拍了拍苏武的肩膀,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像是塞过去了什么东西。>
“替我把这个交给太子。”>
“告诉他,”>
“他把老夏捧到本朝宰辅位置上这个人情,我这次还清了。”>
言罢,夏原吉径直走向大门,门外近千儒生见其纷纷咆哮,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而他仅是两袖清风挥挥洒洒如晴空流云,脊背如参天劲松,阳光挥洒于其两肩之上。>
夏原吉,>
犹如鸿日。>
他大喝一声:>
“诸位,维喆在此。”>
“谁欲杀我?”>
……>
……>
乾清宫。>
朱高燨将最后一根银针当在了针盒里,看着老爷子的脸上稍微红润了些许,这才缓缓靠远了龙榻。>
这一退,他有些腿软险些倒下去。>
好在汤承有眼力见,连忙走过来扶住,这才使朱高燨能站稳身子。>
朱高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嘱咐道:“老爷子这身体已经无伤大雅,这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你就按我上回给老爷子开的方子喂药,保证老爷子体内的元气跟得上。汤药不要让”>
“好好好,一切都听太子爷吩咐。”>
汤承劝道,“太子爷,您这不眠不休快马加鞭从南方返回的京城,又大耗精力为陛下医治,再好的身板儿也扛不住这么累的啊,就快些回东宫休息吧。宫里的事有奴婢处理,宫外的事有夏老尚书处理,总还是能放心的。”>
“嗯。”>
朱高燨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他确实是太累了。>
此时,殿宇外传来急报的声音。>
“卑职沈青玉,求见太子殿下!”>
“夏老尚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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