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王殿下在这个时候,来到公主房外。他新换了一个珠色锦袍,更显得人如玉般,含笑推门而入,宫女们大惊中,他笑吟吟高声道:“公主,你受惊没有,为夫特来看你!”>
后面四个小厮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珠宝首饰,宝光玉气顿时亮了房间。四个小厮一人对上几个宫女笑嘻嘻:“殿下有话对公主禀告,姐姐们出来的好。”>
遇到不肯出来的,添寿皮头皮脸上前去拉,挨了宫女一个爆栗,握住她手把她拉了出去。宫女们笑骂着,手打着,混乱中,殿下看似慢步,其实一步不停的进了去。>
纪沉鱼身边也有两个宫女陪着,许王脸一沉,房中烛光都好似一暗,他拉着脸喝斥:“出去,怎么敢阻拦我夫妻相见!”两个宫女傻了眼,被许王一人一下推出去。纪沉鱼才明白过来,人已经都不在。她手一拍桌子,虎地起身怒道:“你出去!怎么敢撵……”>
下半句话还没有出来,烛光一闪,许王欺身向前。他笑得还是那么灿烂,形容还是那么潇洒,只是手掌不客气的揭开那厚厚的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长满红色疹子的面庞。纪沉鱼接着要骂,面颊一紧,被许王捏住说不出话。殿下拖着她直到金盆边,里面还有净手的水。旁边架子上取下布巾,水中濡湿了,在纪沉鱼面上狠狠擦了两下。>
殿下这么大胆,是他昨天回顾往事,想起来纪沉鱼在家里也弄过这一出子。再加千里马认旧主,许王大胆的猜测出来,马车里的人,肯定有一个是熟人。>
张氏不会!时常换着陪伴公主的宫女们私下里试探过也不是!那就只有一个人,就是公主本人!>
这想法虽然离谱,却并非不可能!>
纪沉鱼拼命挣扎着,面上布巾用力擦下来,她口不能言心中往下沉,终于正着眼看了许王一眼。这一眼,让许王怒火中烧,他低声诅咒似的挤出三个字:“纪沉鱼!”>
她的眼光怎么会不记得?恨她的时候梦里也出来无数次!>
再看手下擦干净的小半张面庞,红疹脱落露出白晰皮肤,有红色的擦痕。他三把两把为“公主殿下”净了面,露出纪沉鱼的本来面目。>
殿下怒火满腔,掐着纪沉鱼的脖子把她往房中带,他鼻子里呼呼有喘粗气声,眸子里似通红要喷火,这张面庞啊,不知想了多少次。>
那额头如玉,还似初开的花瓣般娇嫩。小小俏俏的鼻子直直的,此时鼻尖微红,是被擦的。红唇微嘟着,不知道是表示不满,还是因为脖子被掐嘟起来,许王想也没有想,低头咬了一口,因为用了力气,纪沉鱼红了眼圈。>
许王渐渐平静下来,他品味着唇齿间的余香。柔柔的,软软的,像到了无数鲜花中,初时是杏花般甜香,再就是牡丹般娇艳,再来,若幽谷兰花清远流长,从他唇间到他的齿间,围着口中转了一圈,再来到嗅觉上,层层铺开的花香啊,这是少女的体香?>
殿下倒不至于一点经验没有,只是太过于思念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而且梦里寻她千百度,原本就是枕边人。他又恨又恼又羞又愤,这一吻就格外回味深久。>
他盯着她,无边的思念无边的询问无边的留恋。>
她对着他,无边的恳求无边的恼怒无边的退让。>
外面,乱声更大。有张氏鬼哭狼嚎般的惊叫声:“公主在哪里!”夜里忽现这种声音,好似夜猫子叫宅,让人毛骨悚然。有宫女迎上去,低声从头解释:“殿下问公主安……”添寿笑眯眯迎上去,先行一个礼,优雅的弯腰低头起身,还没有做完,老于成算的张氏呼地往房里冲。腰上一紧,张氏满面通红回身就骂:“小兔崽子!你敢拦我,”>
手中握着张氏衣带的添寿笑得如金童一般,他轻嘘道:“小声,殿下和公主夫妻在说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张氏放声大叫:“快来人呀,保护公主!”同时跺脚,高望哪里去了!>
驿站外十丈雪地外,高望正在发呆:“咦,刚才看到有个人影一闪,哪里去了?”张氏尖叫可传数里,高望隐约听到,心想坏了!急忙赶回来!>
还没有回来,就听“砰”地一声木声大作!张氏一瞬间集齐人,指挥着人往里进,她鬼叫可冲云天:“公主要紧!”>
“哗啦!”廊下冲出来许多士兵,衣上都有云齐两个字,与她们对峙起来。张氏心知有异,怀中掏出一把小刀,一刀割断衣带,笔直对着刀尖剑锋冲上去。>
士兵们缩手,张氏一头撞在门上,人人听得额头上“邦”地一声,脆生生的心中一寒,张氏破门而入!>
她愣住了!>
许王压着公主在地上,公主香肩露出半边,衬上暗红色的地毡只见雪白一片莹莹入目。她无力的张着两只手,一只举在头上,被许王的一只手压住,另一只手在身侧,被许王按住。殿下和她面颊压面颊,鼻尖对鼻尖,嘴唇……压着她的嘴唇。>
风声,雪花,松涛声,远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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