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纪沉鱼的,是一盒子满满的点心和肉脯。>
许王送自己的酒袋过来:“没有茶水,等到了韦家,兴许有茶喝。”他不太肯定地说着,韦明德红了脸:“有有。”>
当家的人还是韦公朴,韦公子说了算不算,许王心想,还是到了再说。>
没有亲身经历此事的韦明德,对自己有浓浓的鄙视和看不起,可见韦公朴的恨到了何种地步?>
但是他是一个人才。>
也是理当昭雪平反,现在许王也不能为他平反的一个心痛。>
所以这饭,还是路上吃吧。集镇就在前面,不过带着纪沉鱼。纪四姑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带着她在集镇上用饭,又要定房间,再等饭来,不知道弄到几点。>
再说集镇上最好的厨师,只怕做得不如宫中细点。>
就路边儿上将就着吃吧。>
纪沉鱼不是扭捏的人,接过酒袋喝了一口,又用自己帕子擦擦袋口,还给了许王。胡乱吃了一顿,重新上马赶路。>
韦家就在眼前。>
集镇的另一头,很大的一家宅子,给人无限空冷味道,却干净得异常。门上匾额处空下来,许王在此下面住了马,狐疑地盯着韦明德。>
韦明德心酸地道:“先时是挂着祖父手书的自安居所,当时有位梁大人上门问罪,说罪官还能自安,理当反省。祖父又挂上常思堂,梁大人走后,来的庄大人上门问罪,问祖父心中常思,是不是怀恨。”>
最后索性什么也不挂。>
许王面色黯然,时局不对,以一人对时局,这叫傻子。不想嫁安陵公主的他,不是也暂低下头。>
路不多,纪沉鱼在自己马上,颇有得色的骑了这一路子,自己下了马,兴冲冲过来打量,歪着头:“这里真干净。”>
韦明德又接上话:“是,祖父说,人心自洁,人身也洁。”>
不屈的话,其实代表不屈的心。>
许王认为自己来对了,满朝文武都怕安陵,他要的就是不怕安陵国,誓死要打他的人。北风中整整衣冠,对韦明德道:“烦你通报,说我来了。”>
“是,”韦明德答应进去,一路走一路想,他倒还没有对许王多心服,不过先为纪沉鱼的话开导,明白许王殿下,是他为祖父翻身的一个机会。>
当别人认为自己不行的,那就证明给别人看,远离别人,还怎么证明?当世界认为自己不行的时候,就证明给世界看,远离世界,还怎么证明?>
他到这个时候,才想到许王殿下以前对安陵国,是有过几回赢。>
韦公朴在廊下负手对天,这是他回家后常有的姿势,他天天想不通,天天如此站在廊下,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一直到自己想累了,才不屈的回房休息。>
见孙子回来,韦公朴露出笑容。>
“你怎么回来,今儿不是休息的日子?”韦公朴抚着花白胡须,这是一个精神头儿还好,带着世事寒,我比松柏更耐寒的老人,对着自己的孙子,是一腔的爱怜:“不是又拿钱回来吧,家里不用。”>
院中空落落,只有一个干净,韦明德无事回来,都是积下钱,请假往家里送。>
韦明德今天带来一个让韦公朴震惊的消息,他当院跪下,眼中闪动着希冀:“祖父,许王殿下来拜祖父!”>
不过一闪念间,韦公朴转过许多心思。老夫有什么让殿下拜的?血雨刀光都见过,何况是一个殿下。>
韦公朴大手一挥:“请!”>
韦家带着不少风雨痕的大门拉开,走出来一个衣着有补丁,带着比松柏更耐寒的花白胡子老头。>
他傲然的目光落在许王身上,这才跪下来,虽跪,那腰身也是笔直:“罪官韦公朴见过许王殿下千岁。”>
许王走上前两步,亲自去扶他,他是亲切地:“老将军请起。”韦公朴身子闪一闪,将就着起来,请许王进去:“寒舍简陋,请殿下莫怪。”>
许王边走边心中酸苦上来,父王不是没有对战安陵的将军,全被他打发走。他身边留的人,不是藏头缩尾不敢说实话的,就是对着安陵摇尾巴的人。>
他来,有两件事要弄清楚,一件,是,韦公朴当年大败安陵,内幕是什么;一件是当年他如何让父王答应出战安陵。>
不过这两件事,都不会容易。>
韦公朴见到有女客,更是不乱看。客厅口儿,对韦明德道:“请你母亲来陪客。”才对许王相请:“殿下请里面坐,寒舍无茶,只有白水一碗,请殿下不要见怪。”>
长廊最破的一块下面,有一块墨绿色,添寿过去看了看,是茶叶,不是太好,却千真万确是茶叶。这个老东西!>
纪沉鱼和小厮们一起,在外面站着。许王只要和韦公朴单独说话。一个瘸腿家人,一拐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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