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免礼。[&][].[].[]”还没有下轿,史可法便先乐呵呵的宣布让曾志国免礼,待从人掀开轿帘之后,他果然看到曾志国弯腰躬背,正在向自己俯身行庭参礼。
明季规矩,武将的地位再高,面对督师辅臣的时候,一样需要全副戎装,背弓带剑束甲半膝而跪行礼,哪怕是左良玉当年佩平贼将军印后,见着杨督师大人一样要行庭参礼……所以后来军事会议左良玉干脆就不参加了。
“好好,甚好。”史可法很欣慰的在曾志国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亲手把曾志国搀扶起来。
虽然曾志国功劳极大,不过史可法还是喜欢他这种谦逊的态度……他自己也罢了,对朝野中的势力史可法心知肚明,就是他自己也常常得有点儿和光同尘的举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看来曾一成还是一个明晓事理,明白进退的人。
这样,就好办多了。
曾志成的军营原本就是镇江明军驻军的营地,空旷宽敞,有大校场,进了辕门不远就是签押房,史可法的轿子一路穿了过来,到了签押房前的滴水檐下方才停住,等史可法将曾志国搀扶起来后,目光随意一转,却是吃了一惊。
天空中大雨如注,长江沿岸在五六月时雨水极多,自从撤出扬州以来,天空时时晦暗昏沉,一通电闪雷鸣后便是瓢泼大雨浇漓下来……史可法这几天没得空闲来见曾志国,也是因为要安顿刚刚逃命迁徙过来的扬州百姓,连日暴雨如果不妥善安置极易发生大疫,以史可法的为官为人之道,断然也不会坐视此种事情的发生。
史载,史可法为官清廉勤勉,常常彻底不眠阅读批复公,镇江数日,史可法辛苦之极,城中武俱是看的清楚,史可法在江南威望无俩,也正是他有这般举措。
阖朝武官员,如史可法者,寥寥数人罢了。
史阁部此时却是满脸惊讶之色,也怪不得他,就在滴水檐前的大校场上,千余将士正肃然而立,各人都是身着铁甲,手持各色兵器,见得史可法扭过头来,便是一起纵声问好,其声轰然,汇于一处,居然隐隐有雷鸣之威。
“真虎贲也!”
史可法呆了一会。看得檐外天雄、忠贯两营兵俱是神色不变。安然立于雨中。大雨纷飞拍于头盔铁甲之上。如若玉珠飞迸。如此大雨。诸将并士兵身上自然都湿地透了。却是秩序井然。无有一人随意走动。一千余人笔直而立。些许微咳也不得闻。
“吾曾听闻戚少保带兵至蓟门时。大雨如注。三千浙兵于雨中丝毫不动。而北兵将领皆骇异道:将军之威竟至如此耶?于是戚少保威信始立。北军渐服。今日不想当日戚少保之军威又重现于此地。吾甚是欢喜。”
史可法虽然是读书人。不过并不代表他是呆驴。从扬州渡江而至已经五六日了。曾志国日日夜夜不停地操练自己地两营兵。别地事一概不管不问。史可法早就有所好奇之处。今日亲眼得见。方知传闻不虚。曾志国自渡江之后军法酷厉严格。训练军伍时越发苛刻。如此豪雨。部下居然一个个挺立雨中不敢擅动。换了别镇兵马。早就哗变吵闹。甚至一散而空了。
他虽然明白这才是练兵之道。不过史可法见多了那些跋扈地镇兵。看到曾志国治军如此。心头反而有些隐隐不安……他又展颜一笑。向着诸军将道:“虽然军威如此。不过须得提防雨大受凉。反而不美。便是曾将军也需受惜士卒。训练之时。当须风和日丽。军卒用心操练。可以事半功倍。来。传本阁部地令。让城中送猪羊二百斤。酒十坛。今日犒赏两营将士!”
史可法地赏赐自然是厚赐。千多人赏赐如此厚物。自然是看在两营是如今镇江镇军地精锐。勇武敢战。而且管营大将是首功将领。所以赏赐格外优厚。
阁部大人如此厚赏。若是换了寻常军镇。各级军官带头。底下兵一起。大伙儿扯开嗓子一起谢恩。然后皆大欢喜。
不过此时史可法命令虽下,只有他自己的亲随冒雨出营去传令去了,眼前两营的将士却是巍然不动,仍然肃立不动,唯有站在队例之前的军官们面露迟疑之色,有几个还把腰弯了一下,看到别的同僚不动,这才又迅速缩回去继续挺直。
“还不谢阁部大人的厚赏?”
曾志国的声音不大,眼前的一千多将士却如同风吹稻浪一般,齐涮涮的弯下腰来,不少将士头盔上积了极多的雨水,弯腰之时一起低头,俱是一起泼了下来。
眼前的情形有些尴尬,史可法却并未放在心上。事实上比曾志国更加跋扈的镇将他也是见得多了,当下只是带着一些嗔怪的口吻向着曾志国道:“一成,练兵也要讲时候,这么大雨淋湿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回大人,末将以为,行军征战之时,建奴是不会选着风和日丽的时候,再和咱们交战的。身为大明军人,就须得吃这些苦头才是。”
曾志国回答的虽然恭敬,却也是寸步不让。
因见史可法苦笑摇头,曾志国心有不忍,不觉又笑道:“不过请大人放心,末将已经教人熬了不少姜汤,一会下了操后,诸军将士卒都有饮用,再有大人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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