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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旅馆去等电话,卡尔只有一小时时间,他答应在去上班前先告诉我结果如何。我又翻检了一遍我们写给她的那些信的复写件,我试图想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想不出。她的信写得比我们好得多,显然信是真诚的。现在他们搂在一起了,不知道卡尔还尿不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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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了,他的声音有些古怪,有点儿尖,既像是被吓坏了,又像是很开心。他让我代他去办公室,“给那个狗杂种怎么说都行告诉他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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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卡尔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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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是亨利米勒吗”是个女人的声音,是伊雷娜,她在问我好呢。她的声音在电话上非常悦耳悦耳。一刹那间我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想说,“喂,伊雷娜,我认为你很美我认为你美极了。”我想跟她说一件真实的事情,不管听起来这有多么傻,因为我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可是不等我镇定下来卡尔又接过了听筒,扯着古怪的尖细嗓子说,“她喜欢你,乔。我把你的事全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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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里我只得替范诺登读要校对的稿子。到了休息时间他把我拉到一边,脸色阴沉沉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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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个小滑头快死了是吗喂,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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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是去看那个有钱的女人了。”我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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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他去找她了”他显得很激动,“喂,她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假装一无所知,他又说,“我说,你是个不错的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几告诉我这件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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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慰他,我最后答应一从卡尔那儿打听到细节就全部告诉他,我自己在见到卡尔之前也急不可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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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时分我去敲他的房门,他已起床了,在抹肥皂刮胡子,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甚至看不出他会不会对我说实话。阳光从敞开的窗子里倾泻进来,小鸟在吱吱叫,却不知怎么搞的,屋子比往常更加显得光秃秃的、更穷酸。地板上溅满了肥皂泡沫,架子上挂着那两条从来不曾换过的脏毛巾。不知怎么搞了,卡尔也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真叫我大惑不解。今天早上整个世界都该发生变化,不论变好变坏总得变,剧烈地变。可是卡尔却站在那儿往脸上抹肥皂,全然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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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坐在床上,”他说。“你会听到一切的不过先等等等一会儿。”他又开始抹肥皂,接着磨起剃刀来。他还提到水又没有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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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卡尔,我现在很焦急。你如果想折磨我可以过一会儿再折磨,现在告诉我,只告诉我一件事结果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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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镜子前扭过身来,手里拿着刷子,朝我古怪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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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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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你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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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说话了,字斟句酌地,“不,既没有失败,也没有成功对了,你在办公室替我安排好了吗是怎样对他们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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