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送了。”
晚上十点多,汪学林从一家高档饭店的包厢走出来,站在电梯门口和人客套着。
电梯门打开,汪学林走进去,按住电梯开门键,和人挥手告别:
“马主任、刘行长、吴秘书…请回吧,改天再聚。”
“好好好,汪总你路上小心点。”电梯外的几人客气着。
汪学林保持着微笑,松开开门键,电梯闭合,向地下一层车库下降。
“呼!”汪学林吐出口酒气,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踪迹。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这话在很多行当都适用。
汪学林从几十年前一个身无分文的门外汉,到如今,支撑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摊子,这中间的艰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即使是现在,他在圈子里算是立住跟脚了。
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枕戈待旦,如履薄冰。
他这一行,比商海来的还要残酷,一个不小心,就有倾覆的危险。
所以,他今年都五十多了,该有的应酬还是一个不敢落下。
就是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应付不了太多的酒局了。
比如今天,不得不提前退场。
这日子过的,比打工人还难!
只有看到资产数额的时候,才能让他生出一种欣慰。
难是难了点,现在也总算是功成名就了。
房也有了、车也有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此生算是无憾了吧。
不对,他还有一个心病。
他儿子汪震!
这小子成天正事不做,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的。
近段时间,听说他在追求一个女人,安稳了不少。
汪学林本以为他是浪子回头,但是今天孙元明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今天回去,得好好跟他说说了。
再这样下去,公司交接到他手里就算是毁了,一辈子的心血啊!”
出了电梯,汪学林自语着走向自己的车。
拉开车后门,坐上去,吩咐一声:“小林,二号别墅。”
车子发动,缓缓驶出车库。
汪学林靠在后座,半休息着。
晚上喝的酒还在身体里发酵,脑子有些发晕。
不知过了多久,汪学林重新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就是一惊!
这完全不是往常熟悉的路。
借着月色,再仔细看看,他确定了:这不是原来的路线!
“小林,你……”
他刚说到这里,转头看到了驾驶位上的人。
戴着黑色头套!?
看体型,根本不是司机小林!
酒,瞬间醒了大半!
“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
汪学林强自镇定下来,酝酿了一下措辞,尽量把语气放的平静:
“兄弟,能不能给个说法?
是短财了还是我汪某人哪里有得罪阁下的地方?”
停了一下,见那人还是没有说话,汪学林继续道:
“如果是缺钱,我汪某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百十万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如果是平日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示下,也好让我想想办法找补找补。
不满意,我们再商量,你看成吗?”
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汪学林一番话说的相当社会,也很上道。
然而,这些话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对方半点回应。
车子开的很稳,却越走越偏。
就是绑匪也有个目的啊!
对方这一语不发的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奔着不留活口来的?
汪学林着慌了。
谈判看来是不行了!
怎么办?
跳车?
这个车速跳车的危险性很大,就是万幸没事,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跑的过对方?
搞不好,还把对方激怒了。
不行!
又想了一阵,他悄悄将手伸进了兜里。
“我要是你,绝不会做这种傻事!”头套男终于开口了。
“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掏盒烟。”
汪学林掩饰道,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说话了。
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来,往前递了一支:“兄弟,来一支吧?”
对方又不说话了,也不接烟。
汪学林只好收回了递烟的右手,自己叼了一支,把车窗摇开一条一指长的空隙,拿起火机点燃。
狠狠吸了一口,说道:“兄弟,你说咱们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你就是把我弄死,自己也得不到什么,根本犯不上,你说是吧?
就是有仇,这临死前,你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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