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雾的秋天早上。
山东党政军领导机关都驻在滨海地区留田村。
突然,侦察兵回来了。他向正跟战士们谈心的罗荣桓报告说:“日伪军将集中强大兵力‘扫荡’滨海根据地,这回是大鬼子亲自带队,观其动向,要这里……”
罗荣桓听了这个报告,立刻喜上眉梢。
化,说话慢条斯理,喘气均匀嘛!”
“有文化和这事能扯到一块儿?”
“当然能!”李竹如说,“有文化的人,喘气跟一般人不一样!”
肖华情不自禁地笑了。他那笑眼中闪动着佩服的目光。他佩服李竹如的细心。他佩服李竹如的聪明。静了一下儿,他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李竹如道:“哎,李竹如,你揣摸着今儿个这次‘扫荡’主要地点是哪里?”
“滨海!”李竹如一甩头说,“你就准备去吧!”
肖华噗哧笑了。
继而,他又朝着李竹如的胸脯子捣了一拳:“瞧你说得这个把握劲儿,就象这件事由你作主一样!”
“揣摸的嘛!”
“你真是个‘揣摸秘书长,整天价瞎胡揣摸,有根据吗?”
“当然有喽!”
“是什么?”
“第一个根据是,我们的地下工作的同志曾送来情报,说敌人要来滨海地区,第二个根据是,侦察员刚才又来报告说,日伪军的‘扫荡队’已经出,奔滨海的方向来了。……”
“这个还用你说!谁不知道?”肖华说,“这些‘根据’,只能说明敌人已出动,它并不能说一定是向这里来的!”李竹如秘书长为了加强自己这话的说服力,稍一停顿又接上说,“前些天,咱们哪天不是领着敌人进行武装大游行?不也来个‘翻边战术’吗?”
肖华说的倒是事实。敌人见天拂晓出巢,黄昏钻窝,象瞎子摸鱼似的,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扫荡”人’呀,就是爱罗嗦!”肖华打断了李竹如的话弦说,“你别东扯葫芦西扯瓢的好不好?”
“这就是正题儿!”李竹如坚持说,“有一天,我给罗政委提意见,嫌他光走不打,他说:“净一伙子普通伪军,没有个打头!”
“我说,‘伪军不也是敌人吗?”
“他说:‘当然是!’
“我问:‘那为什么不打?’
“罗政委笑了。他没回答我。反问我道:“打仗,是该瞄准敌人的脑袋打?还是瞄准敌人的胳膊打?”
“我说:‘当然要打他的脑袋了!”
“他问,‘为什么?’
“我说:‘打狗不死被狗咬嘛!……”
肖华强压着性子听到这里,又耐不住了:“唉唉唉,我说小李呀小李!你这个人呀真成问题!怎么一开了口就锁不住呢?这是扯着扯着又扯到哪里去了?这些谁都知道的‘流水账’,还用你再重述一遍?”
“还想听不想听?”李竹如站起身,摆出要走开的架式,“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李竹如一拿劲,肖华吃不住劲了。他上前拽住李竹如,央求道:“伙计,说下去;我再也不干扰你了还不行?”
李竹如噗地笑了。他蹲下身,又接上话弦。他这一张开嘴,又象黄河开了口子:“罗政委:‘咱们八路军一一五师就多次运用‘翻边战术’,在反‘扫荡’中成功地避开了敌人的锋芒……’”
“你念了半天经,原来净是些陈黄历呀!”肖华仍是不以为然,“今天的仗打不打?向哪里转移?还要根据目前情况……”
李竹如将那富于表情双眼看着罗荣桓,好象在聚精会神听他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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