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松面见了道台大人,稍作寒暄后他问道:“大人,不知这个黄长庚,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啊?”
道台回答道:“我已经上报了巡抚大人,相信不日就会收到牒文,象这种匪首,估计死罪难逃啊!”
林兆松抱拳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如此大功一件,不知大人可否能为此得到升迁啊?”
道台叹息道:“哎!不瞒林公,这次擒获匪首虽是功劳一件,但是想要升迁,却绝非易事啊!”
林兆松又问道:“这么说,道台大人还会继续在滨城任职?”
道台点头称是,林兆松开始了摇头叹息,道台不明就里:“林公,擒获匪首本是滨城的喜事一件,您为何叹息啊?”
林兆松长叹一声:“道台大人,林某是在为大人的前途担忧啊!”见道台不解,林兆松说道:“大人,您看,南山‘黄旗’虽是响马,但是从未祸乱滨城,匪首之子却被滨城官府所斩杀,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道台一怔:“可是……可是上峰早有海捕文书,‘黄旗’匪众皆在名册,在下身为滨城父母官,缉捕匪类也是本分啊!擒拿黄长庚本是功德一件,林公为何担忧起了下官的前程?”
“大人说的极是!只是……”林兆松的话锋一转:“只是林某担心,从今往后,滨城恐怕与南山,算是结下梁子了!”道台又是一怔,林兆松接着说道:“此事发生之前,南山‘黄旗’不但与滨城无仇,反而对滨城有功啊!”
道台大吃一惊:“什么?‘黄旗’对滨城有功?这个功德从何说起啊?”
林兆松解释道:“咱们滨城的商人出外做生意,商队均会打出滨城的旗号!如此一来,商队往来各州县,不光‘黄旗’的人不侵扰,就连其他的那些响马也因为畏惧‘黄旗’的名号而纷纷避让,难道,这不算是‘黄旗’对滨城的功劳吗?”
道台恍然大悟,点头称是,林兆松又说道:“大人!草民以为,杀黄长庚之时,便是滨城大难之日啊!‘黄旗’悍匪人多势众,高手辈出。大人,您身边护卫严密,可高枕无忧,可那些滨城的百姓呢?滨城的客商的商队呢?只怕自此之后,商队无法出入滨城,滨城再无宁日啊!”
此时道台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林兆松接着说道:“滨城的商家还好说,只怕外地的货物到时候也难送进滨城,大人,您想想,‘黄旗’作乱滨城,滨城内外的客商怨声载道,但凡经商之人,都有几个官场的朋友,如此风声若是传到了省城、京城,到时候府部责难您一个‘治匪不利’……大人,恕林某直言,您的几位前任均在滨城功德圆满,为何到了您的任上便匪患丛生?绝非林某危言耸听,恐怕府部到时候势必也会考虑这个问题吧?真若如此,大人的前程恐怕……”
道台已是悔恨万分,他抱拳作揖道:“多谢林公提醒,下官险些酿成大祸!可是下官已将文书呈报了巡抚大人,此刻想要追回怕是来不及了,接下来如何化解,还望林公指点!”
林兆松颔首一笑,抱拳道:“道台大人不要着急,您可以再修书一封,呈报巡抚大人,只说是有人冒名‘黄旗’,为害乡里,已经被您尽数擒获,连夜审讯方知是冒名之举。如此一来,大人剿匪的功劳依旧在,林某不才,与巡抚大人还有些交情,我愿意携带书信前去省城,亲自面呈巡抚大人说明原委!”
道台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林公,那南山上……”
“大人莫急!”林兆松拱手道:“林某愿意以滨城商会的名义,将黄长庚‘放虎归山’!想来那匪首黄宝柱必会感念道台的恩情!”
道台大人长出一口气,起身就对林兆松叩拜:“大恩不言谢!有劳林公,林公在上,请受下官一拜!”
就这样,经过林兆松的从中斡旋,黄长庚重获自由,放归了南山。黄宝柱对林兆松是感恩戴德,两家从此后往来密切。后来,黄长庚更是与林兆松的儿子林敬轩一见如故,尽管林敬轩比黄长庚小十多岁,但是两个人依旧兄弟相称。
南山黄家世代笃信道教,林敬轩和上清观长风道长的相识,便是早年得了黄长庚的引荐。而林逸飞和小风嘴里所说的“大黄”,便是黄长庚的儿子!
大黄比林逸飞年长两岁,是黄长庚唯一的儿子,黄长庚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的这个儿子,所以极为疼爱。大黄十岁的那年染上了风寒,发烧持续了好几天,南山请去了好几位大夫都对大黄的病束手无策。黄长庚百般无奈,他觉得是自己多年的杀戮给孩子带来了噩运,于是他在道祖像前发下毒誓:如果道祖显圣能救孩子一命,他愿意从此金盆洗手、隐退江湖!
说来也怪,第二天大黄的烧就退了,中午的时候竟然能下床玩耍了!
黄长庚觉得这肯定是道祖显灵救了他的儿子,他不顾山上兄弟的苦苦哀求,选了个黄道吉日,他还真的金盆洗手了!在那个“洗手”的仪式上,黄长庚将“黄旗”和儿子交给了他的大徒弟罗百岁。其实,他是舍不得这个儿子的,本来也想带大黄下山,但是为匪经年多有仇家,前路未卜,他不敢贸然将儿子带在身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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