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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欲伐楚,焉可止之二十(2/3)

作者:丹妮尔
“性子太真,着实不是能够沉下心来做些大事的人。”

李治也点头:“那便只得再挑人了……无妨,此事宁僭不滥(就是宁缺勿滥的唐时说法,出自左传)。再者,阿云性子坦真,我也着实不忍让他陷入这般事里,一生不得其所……”

又点了点头,才道:“房相那边,可安排好了?”

“好了,房相已然接了消息,只待今夜了。”

李治点头,英俊高贵的脸上,浮出一抹坚定之色:

“那便替我更衣。”

是夜。

洛阳,丞相房玄龄从邸。

雪夜净萧,厅中炭旺。

李治一身素衣,与房玄龄相对而坐,中间依然是一盘好棋。

房玄龄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个少年,可今夜这般来访,还是教他再三猜度:

他……

到底所为何来?

为了自己之位?

还是……

还是为了承乾之事?

或者是韦刘之事……

房玄龄苦思良久,却终不可得其结果。只得默默。

良久,李治才含笑,看了看德安。

德安会意,便左右看了看,退在厅门前守着。

房玄龄见状,便知定然开始,心中暗暗提了心。

李治笑道:

“师长(房玄龄是李治的老师之一,所以叫师长没有错。)可是觉得奇怪,为何稚奴漏夜前来?”

房玄龄也含笑,落了一子才道:

“不为弈棋么?”

李治轻轻一笑,也落一子道:

“若只为弈棋,这般雪夜景致倒也确可一看……只是师长当知,稚奴此番前来,另有其意。”

房玄龄便低了头,看着棋盘之上,含笑道:“愿闻殿下示下。”

李治再落一子,才道:

“师长高智,稚奴若再卖弄,便是愚蠢。是故,稚奴便直言了……

不知师长以为,单单只贬了一个韦挺,是否可消得了父皇之气?”

房玄龄闻言,正提了一子欲落下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抬头看着李治半日,似不明白他之所言。

良久,才讶然道:

“主上之……气?”

李治抬眼,看了看他,才轻笑道:

“师长,稚奴虽然蠢笨,可说到底,还是受师长教导如此时日,终究还是有些眼力的……此番韦挺之事,多半是舅舅所为。

而他为何如此……

说到底,不过也是为了能够消一消父皇心中的怨气罢了……因为他们都看出来,大哥薨逝,伤父皇至深……

而刘洎刘大人进言,力阻父皇,使父皇不得将大哥葬于昭陵……

这些种种,只怕都在父皇心中化做一股气,憋闷着,所以他才要坚持高丽之征……是也不是?”

房玄龄的眼睛定住了,牢牢地定在眼前这个笑语如珠的少年身上。

李治又笑道:

“舅舅虽不喜刘大人,也深知禇大人不喜他……不过为了大唐江山,刘大人,舅舅必然是要保的。这一点,师长与诸位重臣,只怕都是同样心思罢?

毕竟自魏大人去后,能够让父皇敛一敛行思的,便只有刘大人与马师长(马周)了。可是马师长这二年来,身子日渐赢弱,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是故刘大人便成了最要紧的谏臣。许多诸位重臣与二位师长不能说也不便说的事情,刘大人便可代之一二。

所以,刘大人必然要保。”

房玄龄索性将棋子捏在手心,只是放亮了眼睛,看着李治。

李治含笑:

“魏征大人以直谏名于世,虽被人污为沽名钓誉,可在稚奴看来,他之谏,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分寸恰当,不偏不倚……是故父皇虽屡屡为其所刺,自觉龙颜不保,甚至几次要诛他一族……

可最后,却都还是不忍伤他分毫。

这刘洎大人却不同——虽然他也立意如魏大人一般,能够成就千古直谏之名,却终究过直过刚,且常常因谏而谏,为谏而谏,丝毫不曾想过父皇之心之性……

是故,他之谏,也不过便是谏而已——这一点,想必诸位师长都看得明白,所以才留他至今,否则以刘洎在朝中树敌之多,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难为师长与诸位重臣了——毕竟这刘大人虽然直言敢谏,却终究不若魏大人一般能进直谏。

所以,只怕此番诸位师长与重臣,为了保住刘洎,却推出韦挺出头,代其受父皇迁怒的想法,却是要白费心思了。

因为以稚奴所见,若要父皇停歇此怨,只有两条半路可走。而这两条半路中,最直接的两条路,却是要么高丽灭,要么刘洎死。

其他,实在再无良法。”

房玄龄看着他良久,才突然一笑道:

“殿下此言,当真是惊着老臣了……主上欲征高丽,已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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