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了。
再加之近来前朝大臣们,都是多少听到过宫中流传出来的一些风声,说王皇后曾不止一次与下人言说,道眼下陈王已为其嗣,那么立政殿自然也是不日归于她手中……
一想到此事,当真是诸臣沉默,怀疑之气氛,一时笼罩整个太极殿:
是啊……
若论起来,眼下皇后的确是得了陈王为嗣了,只怕立为太子,也不过是年内之事。
而她之于后位,眼下所缺的不过就是入主立政殿了。
可眼下立政殿里,住着的却是主上最心爱的女人……
她会向她动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罢?
李治却是不知宫中内外,近来所传流言,不由疑道:
“狄卿是否太过武断?
一只盒子而已,若是有人存心诬陷皇后……”
狄仁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长孙无忌,不由道:
“主上,其实……
其实臣新得些物证,可证明皇后与此事,颇有关联。”
李治与诸臣皆是一惊,李治道:
“何证?”
狄仁杰从怀中取出一物,奉于手心之中,然后琅琅道:
“臣昨夜,已然拿下那挑唆下毒之人。
可惜此獠却是极为奸滑,既知事败,竟于末员拿下他之时,服毒自尽,以求不得刑处。
不过好在此獠虽就法,可他身上之物,却被末员所获——
主上,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令圭与一应物事,还请主上与诸位大人过目。”
李治身侧的德安见状,急忙快步下了台阶,取了这些东西来,一边小心地奉与李治面前。
李治只拿其中那枚铜制令圭看了一眼,立时便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只举着到王德面前,咬牙问道:
“是不是万春殿的东西?!”
王德不敢含糊,立时上前,双手接了令圭在手中,左右看了又看,验了又验,才惊道:
“这……
这还当真是皇后娘娘处内侍的门禁令圭……这……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长孙无忌等诸臣,自然知晓这王德身为内侍监,又是论起来侍奉了隋唐两代三位君主的人,这内宫一应事物,他都是熟记于心。
所以再不做疑,只得面面相觑。
长孙无忌更是沉默不语。
狄仁杰见状,又轻轻道:
“主上,若只那枚令圭,臣倒不敢枉下定论,毕竟这令圭一物,万春殿上下大小,皆得使用。
可偏偏那令圭之外,还有几把铜制小钥(就是钥匙)……
臣在来之前,特特寻了内阍处侍监官们,前来验过,都确认,正是万春殿中偏殿内,置放要紧物事的小库之钥。
主上当知,这太极宫几大主殿之中皆有私物小库。而因其中多存稀世之宝,是以所有小钥,皆为特造,若非那本来打造此物的工匠之物,实在是仿制不得。
加之此人一被拿下之时,便有人认出他正是万春殿内,负责护理小库的小监……
臣这才不得不定了性。”
李治咬牙,半晌才一拍玉案,怒喝一声道:
“来人!
传皇后!!!!!
朕倒要看一看,她还有何话可说!!!!!!!!!”
同一时刻。
立政殿下。
媚娘悠然自得地坐在殿下凉榻之上,与素琴一道,看着那些小侍女们,提着花篮,穿行花丛之中,到处寻找可为雅饰(唐初,春、夏、秋三季时,皇宫与贵族大家盛行在廊庑之下,挂上一个个系了长长纱幔,装满鲜花的花篮做为装饰,以取其香气与风雅,这叫雅饰,后来发展到武则天初期时,冬天也会摘下仍然盛开的梅、菊等耐寒鲜花为饰)之花。
素琴看着小侍女们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由以宫扇遮口,轻轻问道:
“姐姐为何要瑞安将今日狄仁杰将要禀明之事,预警于皇后?
是为了教她以为,姐姐与她,还是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
我与她?
根本不可能。”
媚娘轻轻一笑,也拿了一把绡红色描朱金之彩的玉柄宫扇在手中转着玩,然后悠然道:
“我与她,从来都只是互相利用,从来都不会是同心同德。
所以,无论此番之事与我无关的话,她信还是不信……
都不会对我与她的关系,有任何相益之处。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预警于她……”
媚娘嫣然一笑:
“叫她以为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总是好事。
再者……
素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皇后当真不知此事,那些大臣们,说不定就会看出来她的无辜呢?”
素琴一怔,却讶然笑道:
“是了……
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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