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媚娘……我到底是有多得天幸,才能遇上你……
媚娘……”
声声低喃,阵阵爱语,终究化做一室春意浓浓,化解不开。
永徽元年九月初九。
重九节拜祭礼。
皇后王氏,久与帝有微隙,固以不得随礼之意,心中微怨。
一朝春讯来报,圣旨传召,着令其率四妃九嫔,共襄盛举,竟喜极而泣,更善替其衣,良着其冠,怡然从之。
然虽帝未再追究前日千秋殿之事,其宫中却流言早起。
更因此番皇后洋洋得意之故,于暗中添得新怨如许。
竟于三五日内,宫中又生新流言,道皇后行事不端,帝召不礼,更以其家势胁之威之云云……
一时间,流言起伏于前朝后廷之中,皇后之威之名,大受其损,连其母家太原王氏一族于氏族一系的声望亦是日渐低下,不复盛名。
其时,贵妃崔氏之母家博陵崔氏、淑妃萧氏之母家兰陵萧氏,寻机而起,各自做善行德仁之事,诸如于大饥荒时赈馈灾民等诸等事态行之不止……
因故,朝中民间,崔萧二妃二氏之名,竟日渐盛于皇后王氏之名。
朝中百官,无不对皇后与王氏一族行事非议多多,日生不满之态。
……
永徽元年九月十二夜。
长安。
长孙府中。
长孙无忌又办女华宴,着请诸位交好臣员一并入府赏得金秋盛菊。
席间,有官员便将近日所闻之关于皇后与崔萧二妃的流言,一一告知。
长孙无忌闻言,也不多言语,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岔开了话题劝酒,诸人见状如此,心知此事不可擅提,便也放下不说,自饮酒作诗为乐。
……
夜深。
长孙府后花园,水榭之中。
长孙无忌一身便服,与禇遂良、裴行俭等人独立小几,以茶代酒地赏月观菊时,一个青衣小仆——正是阿罗——便匆匆奔入,报道:
“回主人,诸位大人已然安顿好在别馆里歇下了。”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又淡淡问了一声道:
“今日席上,那个提及皇后流言的……是哪一位?”
阿罗一怔,尚且未答,一侧禇遂良倒是先开了口:
“像是去年的新科探花罗子德。”
长孙无忌点头,又道:
“年轻人到底是气盛……不过老夫看他,倒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裴行俭也道:
“听说他于修文史之时,颇多加注,用心更甚于普通官员三五倍,又是政见颇为高明,只是性子直率,此番怕是要得罪人了。”
长孙无忌点头,又叹道:
“可见是个没眼力的……
老夫身为元舅,却还要借这女华宴之名来设法召诸位同僚来私议此事……
他却于大庭广众,耳目众多之时提及此……
唉!”
长孙无忌长叹一声道:
“明日便先贬他去做个边令罢!
(边令,边塞的县令或者是地方官员的意思)
若他一非氏族一系的耳目,二又不是那等一味只知好现卖能,有才无干的蠢货……
那他总是能明白老夫与诸位大人的爱护之意,如此便只待个一年半载,磨炼得当了,也有政绩出来了,再调回京师,自当重用。
若他不是……
那如此一来,也算了了一颗恶苗。”
禇裴二人齐齐称善,阿罗便知机下去,自行准备。
禇遂良又道:
“不过他提及此事,倒也是个问题……
老师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却摇头道:
“皇后虽然被折威至此,又是名望日衰,可到底还是氏族一系的门脸,多半主上是不会给她太多的难堪……
否则为何于重九之日,主上还是带了她走?
所以崔萧二妃那般行事,也不过是叫他们氏族一派内,自乱其伐罢了。
于咱们,于大唐,都是好事一桩,不必理会。
老夫更在意的……
还是那武媚娘。”
裴行俭也点头道:
“行俭也听说了,此番皇后失礼不肯认错,便是武媚娘从中劝和。
甚至有人说,本身主上也是对皇后余怒未消,有心相罚的,也是因为这武媚娘力谏之故,主上才勉强熄了心火,原谅了皇后……
想不到,这武媚娘竟然有这等心度……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真的想帮皇后呢,还是假的……”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点头道:
“多半是真心……
老夫自幼看着主上长大,他的性子,也多少了解一些。
从小儿主上虽然是仁善柔弱的性儿,可一旦发起怒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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