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连这个时候都不安分……
你便安排着,教她好好安分些时日罢!”
“是!”
……
是夜。
立政殿中。
媚娘正由着文娘梳理长发,预备着更衣入寝,便见瑞安匆匆奔入,附于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立时,她沉下脸来,看着瑞安:
“何时动的手?”
“左不过今日下午。”
媚娘眯了眯眼:
“好端端的,她为何突然要对萧淑妃动手?”
“似乎……是因为今日午后之时,主上在禁苑园中遇上了皇后,还没说上两句话儿呢,淑妃这边儿就传了信儿来,把主上招走了。”
媚娘也是立时皱眉:
“是么?多半是治郎自己的心思了……
他也是的,明知皇后正欲借此良机亲近他一番……
如此一来,岂非明着叫王萧二人不合?”
瑞安却诧笑道: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向来主上不都是如此希望她们二人内斗的么?”
“可眼下却不是这等时候啊……”
媚娘皱眉道,片刻又叹气:
“罢了……
治郎向来如此,治理前朝之事,他便是头头是理,可一涉及后宫……那不闹个惊天动地,只怕他是不肯收手的。
可眼下这等情景……哪里是能叫他挑得起火来的时候呢!”
叹了口气,媚娘道:
“说到底,还是前些日子刘弘业之事……
教治郎心里坐下了不安……
唉!
想不到我千防万防,左算右想……
到底还是被治郎落了心病。”
瑞安一怔却道: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媚娘不语,良久才轻轻道:
“你可知为何我定要你去见治郎,将这刘弘业一事,告知与他?”
瑞安摇头。
媚娘轻轻道:
“那是因为,若是我亲口对治郎说及此事,便成了是我在向治郎请求……
请求他出手相助刘弘业。
那治郎心中,又是何等滋味呢?”
瑞安立时明白,叹道:
“也是……说得也是啊……
若主上的心性,想到这一层上去,却是理所当然……
便不是主上,多半这等事,也是不好……
那姐姐的意思是,此番主上之所以挑得皇后与淑妃内斗,却是在迁怒么?”
媚娘点头。
瑞安想了一想,却也道:
“若果如此,倒也无妨罢?
一来可教主上松泄些心郁,二来也可叫皇后与淑妃斗个两败俱伤……
好事一件啊!”
媚娘却摇头,忧心道:
“问题是,眼下却不是这等合适之机啊!
须知眼下治郎正一心二心地处置关陇一系之事……此时若再教氏族一系继续内斗下去……
那些真正意存不轨的人,便必然要借此机会,大兴其势了。”
瑞安悚然而惊:
“姐姐指的是……”
他未说完,却只看着媚娘点头,于是急道:
“那……那如何是好?”
媚娘垂首,微微思量一番,然后突然拿了纸笔,仔细书信一封,交与瑞安道:
“你去将此信交与治郎一观,然后告诉他,这是我请他托影卫代传与濮王殿下的信……明白了么?”
瑞安领命而去,只留媚娘一人在原地忧道:
“但愿……
但愿只是我一片心机白费才好……”
一个时辰之后。
太极殿中。
李治坐在殿上,手捧一本书卷,仔细阅着。
一侧。德安垂手侍立。
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问道:
“媚娘那封信,你也看了,如何?”
德安先回了应,这才道:
“武姐姐所忧极为中肯。
主上此番……却是有些过激了。”
李治叹了口气,半晌才道:
“此番媚娘却是误会了朕……便是朕再如何不喜那刘弘业,这公私是非,朕还是分得清……
今日之事,其实也是朕有心而为之……
你可想过若是二派渐衰之后……高阳公主跟她后面站着的两个人,会无所动静么?
朕要的,便是他们这个动静。”
德安一怔,却讶然道:
“主上莫非是意图引蛇出洞?”
李治不答,半晌才道:
“料敌机先,始终不若将敌掌握于朕之手中。”
德安想了一想,始终还是觉得,此番李治如此之态,多半还是因着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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