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如其母所言,讨好媚娘以求庇护。
可这一见面之下,竟是一颗心全爱媚娘,一心只愿见媚娘的好,于是便也不想其他,将自己于万春殿中所听所闻,一一全向媚娘托出。
一时间,听得媚娘当真惊讶:
她虽对李忠极好,却实在是未曾料到,这孩子竟如此全心信爱。
便是旁人也是感慨颇多。
良久,媚娘才点头,柔声轻道:
“倒是要谢谢忠儿了……
若非忠儿相告,只怕便是要坏了大事。”
这几句话发自内心,却也更叫李忠感动,一时间,当真是殿中一片温和之氛。
……
半个时辰之后。
因着媚娘相请而闻讯赶来的李治,听得了媚娘的相告,一时倒也无语,半晌才道:
“是朕太过疏忽于他了……
说到底,也是朕的不是。”
一边儿说,脸上也露出些愧疚之色。
媚娘摇了摇头,叹道:
“治郎一生,步步都如在刀尖剑芒上行走……
便是再多思虑,也总有思量不到的时候,倒也不当太过自责。
只是那皇后所为……
媚娘实在是无奈,才向治郎相求——
说到底,眼下媚娘一心二意的,也只在这孩子身上……”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轻轻抚住了自己肚腹之间,犹豫片刻才缓缓道:
“这王萧之事……
治郎……”
李治打断了她,轻轻,但却断然道:
“朕知道你的心思,这等事,自然有朕担着,你不必理。”
媚娘这才松颜一笑:
“倒是烦劳治郎了……
眼下治郎正在忙……唔……”
她一语未竟,便被李治轻轻以掌覆口,止住了下面的话儿:
“朕倒是巴不得你多多来烦些儿朕,少些自己拿主意呢!”
李治眉眼含笑,放下手掌,俯下身子,只趴在媚娘小腹上听。
媚娘见状,不由哭笑不得道:
“你呀……
这是做什么?”
“朕方才觉得有些心悸之感,所以想听听他是不是在叫父皇呀!”
李治含笑,有些兴奋道。
这句话不止说得媚娘无奈苦笑,便是身边诸侍也是失笑。
“孩儿才刚满一月……哪里便会动了?!
更何况是叫父皇……”
李治却正色看着媚娘道:
“这可是错了,朕可是特特地去问过李淳风,李太常(李淳风当时的外号,虽然跟他的本身官职无关……)说得可清楚,胎儿一旦成型,便是已有灵体在内。
所以自然也是认得父亲母亲的了。
且父母血缘,亲性最近,朕能听得到孩儿呼唤父皇,本也属天性啊!”
媚娘着实无语,只得仰天叹笑。
一时间,立政殿内却是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
永徽二年正月初九。
太极殿。
李治一身正着(就是上朝时的装束),精气神足地端坐在龙座之上,听着诸臣相议朝政。
不多时,朝毕,李治出降龙位(就是离开龙座),乃缓步向太极殿上书房而行。
入得上书房,李治更衣易冠(唐朝帝王的朝服都是沿袭汉时的正统朝冕,非常不利于平时的穿着,所以一下朝就要更易轻便一点的服装),着金冠玉簪,雪青广袖外披白金龙袍,升座于上书房玉阶金案之后,以受诸三品要员之礼。
(说明一下,这里的礼节是唐时元正节后,也就是今天的春节之后初次上朝的礼节)
礼毕,李治赐诸臣座,再赏一应元正节之赏,又因今年天下初治,更每三品臣得加赏钱一千贯,帛一千匹,二品以上着次递增之。
诸臣再谢,李治着免礼。
又是一番茶饮相乐之后,诸臣乃告退,唯留元舅公长孙无忌等人于殿中,与帝相议要事。
……
李治见左右臣子已去,便立时下阶来,欲以甥侄礼见过无忌,却被无忌急忙拉住口称不可。
半晌推让后,李治究竟不得行礼,却更额外加赐金帛珍玩无数,以示亲厚,又着王德率诸侍前来相拜,代帝行礼,又有德安具备酒点案几,置于侧殿,以请李治与长孙无忌着落于侧殿相谈。
酒过三巡,李治便唯唯提起一事:
“舅舅,朕有一事,还请舅舅提点。”
长孙无忌心知李治心中所挂怀之事,多半乃指媚娘有孕一事,想了一想,却也拱手口中只道:
“主上之心,老臣多少也得一二……”
李治点头,面色犹豫道:
“那……舅舅以为,若朕降卢升武……却如何?”
长孙无忌摇头,暗叹李治到底还是思虑欠周,又念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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