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我也好,甚至是治郎也罢,终究还是败在了大唐权臣们的坚持下……
如此一来,总是有些人会想到,这样的局面,其实对大唐的将来,并非好事的。”
瑞安目光一亮,立时悟道:
“姐姐是要借此机会,教天下人知晓,当朝权臣为重之势?”
媚娘淡然一笑:
“若不如此,怎么能够成就大事呢?”
瑞安含笑点头。
主仆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闻得殿外传报,道李治驾到。
一时间,诸人皆是意外,连媚娘也有些诧异。
不过到底她也是沉得住气的,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看着表情沉阴的李治道:
“治郎这是怎么了?”
李治看看左右,德安瑞安会意,立时着诸侍退下。
眼瞅着殿中只剩夫妻二人,李治这才拉了媚娘的手,缓缓步到一旁侧殿中,专为媚娘安置的软榻胡床上对面坐下,低声道:
“想必你也猜到我的心思了……
这些日子,只怕要教你受屈。”
媚娘闻得李治如此做言,便知李绩依言而应,未曾将自己与之密谋计事告与李治,心下欢喜,也淡道:
“媚娘在这立政殿里,吃着最好的,用着最好的,身边儿又都是极可靠极得力的人……
又有什么受屈的?”
李治咬牙,半晌才轻轻道:
“可……
可有件事……
却不知……”
媚娘见李治如此做色为难,心下一凛,立时想到一件之前曾于定下此计时,闪过自己脑海中的事来。
半晌,她才长叹口气道:
“治郎……
可是那些大臣们,提及媚娘母姐之事了?
又或者……
又或者反对此事的人,特特地怂了媚娘兄长们来劝谏?”
李治默然,良久才道:
“为了避开他们,我还特特地安排着叫李义府与一诸寒门士子抢着上前进言……”
媚娘沉默:
的确,当时定下此计时,她唯一担忧的,或者应该说是唯一感到有些忧虑的,便是自己在朝为官的兄长们。
——因为若是连他们也被长孙无忌等人带动,一道反对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自己借封妃之名,得封嫔之实的计策,或会流于不成。
想一想,一个女子,若连自己的母族都反对她封妃,那只能说明此女并非良善之辈。
可是……
她还是赌了这一把。
她赌的并非是自己与家人的情感——
那样的东西,早在多年前,她便已然知道,不会有任何助用。
她赌的,却是兄长母姐们的虚荣之心,渴求名利之心。
毕竟论起来,若她一旦封妃,对他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眼下看来……
她苦笑一声:
原来自己的兄长们不止是对自己无半分兄妹之情,血缘之谊……
他们根本便是轻视着自己,或者说是无视着自己的——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信自己能封妃的,也不信她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们最大的依靠的……
即使在外人看来,她的腹中已然有了龙嗣,即使连李义府这样的小人都知道,眼下受尽李治宠爱的她,才是最有机会在不久的将来,称主大唐后廷的人……
原来自己的家人,当真是短视到了这一步。
长叹一声,她摇着头道:
“想不到啊……
原来我在兄长们的眼中,竟然是这等情状……
罢了,原本也不能指望他们能信得过我的。”
李治恨声道:
“可如此一来,只怕此计要成,便是要多难了。
当真是……”
媚娘转过脸来,淡淡一笑道:
“无妨啊……
不过是时日要长些罢了,再费些神罢了。
有治郎在,媚娘相信必然无妨的。”
李治叹息点头道:
“无谓,本来他们也不过是朝中末员,此番来应和舅舅,却不信自己家亲,只能说明他们当真是半点儿远视也不得有。
这样一来,说起来反而会对咱们行事方便得多——
只要……”
李治犹豫地看了眼媚娘。
媚娘沉默,半晌才轻轻道:
“治郎的意思是……
媚娘的母姐么?”
李治心知对媚娘而言,在并州时自己看到的一幕,是她永生之痛,是以也从来不敢更不能在媚娘面前提起旧事。
可如今……
不提,怕是不成了。
他长叹口气,轻轻道:
“左右你眼下也是不方便的,说到底,你还有着身子……
不妨便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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