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日发现此物的小丫头,哭着道:
“娘娘息怒,怜姑姑饶命……
实在咱们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滚出来的呀……
实在不知呀……”
怜奴闻言,便大怒欲行责打,却被王皇后制止:
“你说……
你也不知那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正是……”
王皇后闻言,沉默不语。
怜奴见状,也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道:
“娘娘,此事,似乎颇有些蹊跷……
想来这些小侍虽是新来的,可却也不至于便是如此糊涂。
何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便是今日……”
王皇后双瞳剪水,微微一垂眸:
“你也觉得,今日之事果非普通?”
怜奴点头。
王皇后长叹一声:
“罢了……
太极殿那边儿……
陛下可有什么安排?”
“听说事一出头,便立时召了狄仁杰入宫。
娘娘,这陛下此番行动,未免也有些反常……
说到底,平日里但凡牵着娘娘的事,陛下哪一次不是要与诸臣商议之后再行事的?
怎么今日……”
“今时已不同往日……
说到底,眼下咱们与承庆宫的事,还暧昧不明,又是碰上千秋殿那边儿初得解禁之时……
陛下哪里还有心思与诸臣相商本宫之事?
何况……”
王皇后又叹口气道:
“何况眼下,那武媚娘可是身怀有孕。
便是向来痛恨她入骨入髓的前朝诸臣,眼下也不得看着她腹中那块肉的情面,让上几分?
陛下自然也是明白这样道理,所以根本不会在意本宫的尊严,只顾着那武媚娘才是正理。”
怜奴闻言,亦是愀然变色:
“那娘娘,莫非此番……”
“倒也不会那般坏。
好歹正如你所言,本宫眼下,可还是正宫皇后。
何况当时之事,与本宫有关无关,还需两论。
再加上事内还牵涉着千秋殿那边儿……”
王皇后叹了口气,瞬间仿似老了许多:
“所以多半,总是会不了了之罢?
一如当时……”
她沉默不语,怜奴也只能沉默。
次日。
午后。
太极宫。
因李治有召,近日归于长安城中的濮王李泰,着入宫面圣。
上苑(唐时宫中的花园不称为御花园而称为上苑,事实上这个称号应该是从明朝或者更晚才出现的……不过笔者也不确定。)中,山水池。
因着李治今日颇有雅兴,又因李泰前来,于是便着人安排了荷叶小舟一叶,由着金吾卫统领亲自掌舵,德安王德二人分别侍立船首船尾之上。
兄弟二人,却只置了一只棋盘在小船正中,面对面而坐,弈棋取乐。
“难得今日四哥有闲情,可是却不肯喝酒……
莫不是怕四嫂怪罪?”
李治一边儿亲手斟了茶与李泰,一壁取笑。
李泰哈哈一笑,已然比当年那个需要被软轿抬入宫中的青雀还胖上几分的圆脸上,满是自在满足:
“她也是为了四哥好。
话说回来,之前主上可是最喜爱夜里挑灯观棋谱的……
可四哥也听说了,主上眼下,却不也是被武娘子逼着,改了这个毛病?”
李治立时苦笑:
“唉……
天下尽可得,却偏偏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上……
真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想的。
不过多吃几口酒,多看几眼书……
又不是做什么了不得的事……
便要这般撒娇使气,硬是要人忍痛割爱不可?”
李泰却笑道:
“话又说圆回来,若非是心关主上与四哥兄弟……
她们这些小女子,又何必如此?
爱之深,自然关之切……
主上便权做是吃苦当吃补罢!”
李治哈哈一笑,拍手道:
“好一句吃苦当吃补……
可不是如此么?”
两兄弟笑了一阵,李泰才正色道:
“说起来,今日四哥入宫,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不知狄仁杰所查之事,何如?”
李治点头道:
“也没打算瞒着四哥。
眼下已然是出了分晓了……
只是这些证据,朕以为还是暂时不发得好。”
李泰也点头道:
“不错。
横竖眼下内外诸宫诸臣,都对她已然生出许多不满。
只要这样下去,自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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