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孩儿,一直到她寿尽终果,才能到黄泉去找我啊!
到那时,我们便可与娘娘,还有姐姐,还有主上说,我们二人,已然是还尽了他们一生的恩情义厚。
来世,来世再转世后,我要还的,便只有你的一份情了。”
瑞安含笑,紧紧地搂住了文娘在怀,可眼角却分明闪着泪光。
……
同一时刻。
立政殿,寝殿之内。
寝榻之上,媚娘与不顾左右劝阻,执意坐在自己榻边的李治一样,都没有半点儿睡意,二人紧紧地握着双手,偎在一处。
良久,媚娘才轻轻道:
“治郎,若是我现在说,不想再去追究那些过往了……
你可怪我?”
李治却不语,良久才轻轻道:
“你不追究过往也好,可是孩子的未来,总是要操心的。”
媚娘沉默,半晌又道:
“是啊……
不可能不追究的。
便是我真的不想再追究,周围的人,又怎么能够眼看着咱们放手?”
媚娘不语,动了一动颈子,然后轻轻道:
“你是说……
太尉大人?”
李治叹了口气,点头道:
“不管是为了弘儿,还是为了母后……
舅舅都是饶不得她的。”
媚娘却宽然一笑道:
“左右不会是为了我,所以我也不必再过于担忧,是不是?”
“他是不会为了身为女子的你,可是为了身为弘儿母亲的你,他是会动手的。”
李治轻轻道:
“所以……
多半他还是会将你也扯了入内的。”
“还有文娘,她也不能轻易放手的。
当初王善柔所做之事,换作他人,或可觉无稽,可对惠儿来说,却是教她至死也难以忘怀的耻辱与污秽……
至少当年惠儿寻死之事,你看来是戏假,可在我看来,却是十足十的情真……
所以文娘是不能饶了她的,也不会允许我饶了她的。”
李治沉默半日,轻轻道:
“那你自己呢?
你决定要饶了她不呢?”
媚娘又动了动身体,想了一想才道:
“自弘儿诞生那一刻起,过去的武媚娘便已经死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治郎的妻子,和弘儿的母亲……
所以我也当真不想再与她计较了。
可是……
正因为我是弘儿的母亲,治郎的妻子,我只怕……
还是不得不与她一争长短。”
李治长吁了口气,伸手紧紧环住她:
“有你这句话,我也可以放心了。
媚娘……
我不想这样说,可是眼下,还真的不是你能够什么都放下,专心只享受幸福的时候……
是我对不起你,但为了孩子……”
媚娘伸手,轻轻堵了李治的嘴:
“不只为了孩子,也为了治郎。
没关系……
没关系。
有你们在,我什么都可以做,多久都可以等。
治郎,你已不必再说了。”
“媚娘……”
永徽二年十月末。
太极宫。
太极殿中。
晨起寅时早朝之上。
五皇子李弘,方出世不足月,唐高宗李治便亲自手书敕诏,着封来到人世仅仅九天的李弘为代王,更赐实封千五百户(一千五百户,与当时受实封最多的李元景相同,但请注意李元景这个时候一是王叔,是长辈,二是他还有司空的身分在,所以跟代王这个连实封贡上的粮食都不能尝一口的小奶娃是完全两个概念滴……当然我没有在史料中找到这一点,只是根据一些比较模糊的资料进行的判断啊,不过大抵是不会错的。以李治对李弘的宠爱程度,一千五百户的实封数比起当时他真正得到的实封数来说,只会少不会多,还有代王这一个号,我看了不下六位唐史学者的书,说封的最晚的是满月时,说封的最早的,则是李弘还在娘肚子里就封代王了……所以我决定取中间值啊……),更因皇子诞育之幸事,着令天下大赦,死罪者免死,减以徭役服终生;活罪重者减罪五载,轻者减罪三载,末微小罪者赦罪。
更于片刻之后,再传诏书,着因皇子弘降世,吉华瑞兆,乃大唐之幸,故减天下一载赋税。着赐同诞(就是同时诞生的意思)之婴儿,周年之前天子养之恩。
如此荣宠,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
片刻之后。
立政殿中。
正抱着孩子哺乳的媚娘,闻得天子养三个子,不由一怔道:
“天子养?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些孩子在周年之前,一应的吃穿用度,皆可列了表籍,到地方官府上支领相应的钱帛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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