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而同地变了颜色:
“娘娘!”
媚娘见他们二人如此,心知他们是想明白了,便点头叹道:
“韩王殿下何等人物,连先帝也未曾敢说一朝一夕之间,便可将他拿下呢,何况是咱们?
再者他既然出了手,自然是要看到结果的。
若无结果,又不见治郎有什么动静,他又怎么肯就此干休?
自然是要查个到底的。
这一查,治郎行踪,自然便会教他有了疑问。
纵然骊山行宫之中,有英国公苦心寻得的影替为代,可到底也只是影替,若是有心,一试便知真假。
所以他必然是已早早探知治郎行踪了,自然,此等良机,他又怎么肯轻轻放过?
这一些,其实却都是治郎想在他前头去了。”
瑞安又道:
“那娘娘,虽则娘娘母亲与长姐那般行事为人,可到底她们也不是完全糊涂的,怎么就肯受了韩王的笼络了?”
“只怕受韩王殿下笼络的却不是她们,而是将这消息传与她们,且带了她们来的韦夫人。”
媚娘淡淡道:
“若非如此,纵使那韦夫人再如何虚荣过心,糊涂无明,也当想到,这九凤玉镯,或者是我早早儿在宫中便赏了德奖师傅,权以为他赠与爱妻的礼呢?”
瑞安看了看文娘,文娘便细声道:
“原来娘娘早于离宫之前,便已想到这些,巧为安排了。”
“却不是我。”
媚娘淡淡道:
“是治郎。
虽则有这些疑问的人,的确是我,可订下了这计策的,却是治郎。”
媚娘温柔一笑,目光却是冷冽:
“说到底,德奖师傅究竟是离治郎太近太近的人,也是治郎太重要太重要的左右手,韩王如此机慧,自然会想得到要从此处下手。”
“原来如此……”
瑞安恍然道:
“原来主上早有心要替李师傅扫平身边的耳目,却是要借此番之事,一并发之了呀!”
媚娘点头道:
“你们可想一想,素琴是谁?
可是惠儿的妹妹。
自幼治郎口中不提,可实实在在却是将惠儿当做姐姐看的。
素琴入宫之后那几个月里,治郎也是将她当做小妹百般呵护,如今又嫁与他最尊重的师傅为妻……
这几重身份下来,治郎怎可能不对她多加照拂?”
文娘也点头道:
“是呀,文娘之前还觉得奇怪呢,说起来,主上起先可是把咱们小娘子当做妹子疼的,怎么她自嫁入李氏之后,成日里被那韦氏欺负之事,满朝皆知,却独不见主上开口相询,或者管上一管呢?
本来还以为主上担忧自己若是插了手,会引得小娘子夫家,甚至是李师傅不满……所以要避嫌呢。”
文娘住口,半晌才轻道:
“如今想来,主上何等人物,怎会在意这些?李师傅更不是那样为人。
所以必然是另有内因了。”
媚娘点头,这才徐徐道:
“一直隐而不发,为的便是看一看,身为英国公长子的李家大哥,到底能不能自行解决,还有便是这韦氏到底是朝中哪一方的人,又究竟是何目的。
如今看来,却是治郎英明,早早儿地钓着了她。
否则咱们若只是轻松松治了她,倒也是小事,她后面的人挖不出来,才是大患呢!”
媚娘沉声道。
瑞安与文娘皆是连声称是。
正在此时,便见与文娘一道侍奉媚娘的一个新进小侍女急匆匆奔入,向着媚娘行了一礼道:
“娘娘,素琴娘子已然将那韦夫人与老夫人、贺兰夫人请了回去了。”
媚娘接口便道:
“可是素琴叫你来请本宫的?”
“回娘娘,非是素琴娘子之命。”
媚娘点头道:
“那便好,你且在园门口处巡着,莫叫外人走了进来。
待入夜之后,本宫再行移步正殿便是。”
小婢闻言,也只得称是。
看着小婢离开,文娘便道:
“娘娘这是担忧,那韦氏名儿上说是离开,实则还在周围徘徊?”
媚娘淡淡一笑道:
“便是她会死心,只怕母亲与大姐也未必肯。”
她悠然捧了茶水来道:
“由得她们去罢!
她们的目标是治郎,只要治郎今夜不现身,那她们再多由头,也终究是不能厚颜长立于这本就属于李师傅私产的别业之中。”
言毕,媚娘再不多语,只自去取了书简,与在怀中似欲安睡的嫣儿念来,以为助眠。
……
夜色阑珊。
直到掌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李治才与李德奖坐于马车之上,归了别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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