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才是为何我保红绡不保苏儿的理由……只是不知道,治郎此番,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自私。”
文娘却摇头道:
“我倒不觉得呢!
若是依我看呀,主上此番虽则不悦,却也只是觉得那红绡太过无情,却没有半点儿要怪娘娘的意思。”
媚娘点头,半晌才轻轻道:
“我何尝不知治郎爱重?只是……这孩子……我实不想让她因此事丢了一条性命。”
文娘点头,又说了几句不若去请德安与苏儿安慰李治的话云云,便就此罢下不提。
午后。
太极宫。
万春殿中,突有奏禀,道殿中侍礼女官苏儿,一朝忽不见踪迹。
李治闻言颇为纳罕,更为牵心——只因这苏儿乃是其年幼便亡故的小妹晋阳旧日间最疼爱的近侍,自然格外关注。
于是立时赐旨,加意宫内宫外着寻。
可几番寻着下来,也不见动静,最后只得次日再行搜宫。
……
三日后。
万春殿中。
今年的头一场雪,悄没声儿地就落下了。
披着火红斗笠的红绡仰面看着天空,好半晌才转头看着身前的王皇后道:
“娘娘,今年这场雪,可是来得早呢!”
王皇后披了雪狐裘,围着金丝红绒的狐裘广袖,却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点头,良久才声清意冷地道:
“人可找着了?”
红绡立刻转身行礼,恭然垂首盯着地面道:
“回娘娘的话,还未曾见到。”
许久许久,她都没有听到王皇后的声音,久到让她觉得有些惊心了,王皇后悠悠的声音这才响起于她耳边: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不过也是无法,本宫若是不能详加查问,也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还你一个清白,总是比叫你不明不白就此担着个污名儿好的多,是吧?无错不少字
毕竟俗语有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人这一世,顶顶紧要的,便是这个名声了。”
红绡点头称是。
是夜。
长安。
修真坊。
一处几近位于长安城最西北角的大宅之中。
当易服为平民的德安惴惴不安地在庭院之中来回走动,焦急地往门口看时,一边儿随立的六儿却乐得悠闲:
“德安哥哥,劝你一句且还是坐下来罢!
嫂嫂无事的。”
德安看了看他,半晌也不言语,最后方道:
“若不见着她,我怎么能安心!”
正言说间,忽听得一阵脚步之声,德安猛地抬头,见那急匆匆走出内,披着带笠斗篷的女子,可不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忧之甚的苏儿又是谁?
一时间心中亦悲亦喜,上前几步捉住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只能说几个好字,便再也不能说别的。
还是六儿知情识趣儿,眼见着两人都无要归于正位而坐的意思,便好意提醒着德安,这才将二人引入后院一处小屋内,又做了些打点,又留了两个精干的暗卫守于门口,这才自行离去。
德安见屋内无人,便伸手将苏儿搂入怀中,含泪道:
“我都听主上说了……你可是受苦了。”
苏儿却淡淡一笑道:
“哪里就受了什么苦?有主上暗中安排暗卫照拂着,又有红绡帮替着,哪里就受了什么苦?”
不提红绡也罢,一提红绡,德安便是面色一沉,苏儿一直看着他,自然也瞧得出他不欢喜,于是便柔声正色,直了身子看着德安道:
“若是你恼了红绡妹妹,那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需知此番,本也是我自己的不仔细,竟是硬生生地将你送我的东西露在了外人面前……
其实此番红绡妹妹本也是有法子同时保下我与她自己的……只消将那东西放在我身边那个替皇后盯着我的小侍衣身上,那一切便可妥贴。
只是她知道你与我一番情深,说什么也不肯教我在那里继续犯险,又因为我不肯答应,这才设计教我暴露,逼得我不得不自己退出的。”
德安听得大奇,一时瞪圆了双眼,好半晌才讷讷道:
“你……你是说,那红绡为了成全咱们,竟……竟不惜违抗主上之命?”
苏儿点头,柔柔一叹:
“否则,昭仪娘娘又怎么会这般替她开脱,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她呢?
——这些事,或者主上看不出,可却万瞒不过昭仪娘娘的眼的。”
德安思虑半晌,这才点头释怀道:
“倒也是……
我本也奇怪,那红绡平素里,实在也不是这等自私自利的人物,据我所知也是当真待你如亲姐一般。
你们二人平素里于万春殿中互相照拂,这等情义早非旁人可比,何况此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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