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看着自己对面乖乖坐好,头微低,只给自己瞧一个乌发金簪玉冠的李治道:
“以后可还这般么?”
“不了,再不了。我……我今日知道你真心烦他了,以后再不了。”
李治立时连声保证。
媚娘这才恨恨道:
“那你自己说,若是再犯该当如何?”
李治抬头,看了看媚娘,正色道:
“若再犯……就叫我三日不得见你,可好?”
“三日?哼!若再犯,十年之内,你都再休想见我与弘儿嫣儿一面!”
李治立时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紧张地求饶:
别人不知,他可是太知晓媚娘的性子有多倔,一旦当真说出口,那便必然要行事的!
媚娘眼看他如此,却也不与他计较,只道:
“治郎可得记得清楚了,天子一诺,鸿毛不移,可别忘记了!”
言毕,自哼哼地去起身,往前殿备着用膳去了。
李治怔了怔,自己长叹一声骂了自己一句蠢,便跟着那骄傲地抬着小脑袋头也不回的小女子身后,两手搓纠着,趿拉趿拉地跟着后面也去前殿了。
同一时刻。
长安。
韩王府。
后园小亭之内。
正在描制新卷的李元嘉听到身后匆匆而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
“如何?
可都处置好了?”
“殿下安心,一切皆备事妥当。
以后便是有谁再去问到那慧宁之事,也只会知晓她是刻意隐瞒了身份来咱们韩王府中的。”
沉书沉声道。
李元嘉直起身,仔细地看了看面前所绘之猛虎下山画卷,并没有立时答话,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满意地笑道:
“好,如此便是极好了。”
一边儿说,一边伸手招了个小侍画过来,嘱着他将此画好好儿挂到前殿中去,只待晾干了,自当裱制起来,然后便一边儿从侍巾的小童手中接帕子,仔细拭净了手,丢下巾帕,放下衣袖,这才着意沉书跟着他,在九曲廊桥之上走着,看着满园枯败,却另有一番情趣的残荷道:
“如此一来,慧宁之事便可安心……
唉,说起来也实在教本王伤心,那样的女子,便是不能久留,能派上些大用场也是好的。
结果此番之事,竟是风大雨小,就此揭过不提了。
真是小瞧了那武媚娘。”
沉书看了看他,张口欲言,可想了想,却终究没有说话。
于是李元嘉便道:
“你可是奇怪,为何本王一定要对付这武媚娘?”
“沉书愚钝。”
“也不是你愚钝……
只是这李治小儿与这武媚娘,实在是分离不得。
李治小儿心怀叵测,这些年来刻意伪装,已然叫人对他深信不疑,加之他平素所为,但凡有些怙恶之事,便都往那武媚娘与长孙无忌身上推……
长孙无忌倒也罢了,是他的舅舅,所以为了自家富贵,自然甘愿担下这些于他一介重臣而言不痛不痒的名头儿。
可那武媚娘便不同。
若非是她心系李治,李治也是心系于她……
这样的事情,便是她想担,也是成不了的。
你且只看李治小儿如何对待那王皇后便知。
是以眼下这李治虽则根基尚未算得上是大稳,却也竟滴水不漏。
要想动摇一二,只能从那些氏族盘踞,连他这一国之主也难完全压得住的后廷之中下手,你可明白了?”
沉书恍然道:
“原来如此……
殿下英明!
只要后廷不稳,身为帝主的李治如何了得,也要受制于那些琐事之中,前朝自然也就露了败象了。
那殿下,接下来,咱们可怎么办?
皇后那边儿,这回可是明显地没讨半点儿好。”
“不急……本来本王也没指望着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提示,就能让武媚娘与李治栽个大跟头——
本王可不似那太原王氏那般天真,真当以为他们氏族之清贵名声,至今都是道闪闪发光的免死金牌呢!”
沉书点头也道:
“可不是?这王氏也倒真是够了……那殿下,接下来,是不是叫他们自己狗咬狗?”
“你把太原王氏比做狗,那可是真正地小瞧了他们,就像你把李治与武媚娘这两个角色比做狗,就只能说明你无知一般道理。”
李元嘉悠悠地吐出这句话,接着不理有些委屈的沉书,闭紧嘴想了一会儿才轻轻道:
“那个上官庭芝,眼下如何?”
“回殿下,近日里没什么动静。”
“也不曾去见他的旧日心上人?难得他刚刚升了官,可以自由出入内廷之中的弘文馆,这可是个旧情儿见面的好机会。”
“回殿下,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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