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之前先说一下,前天太累没注意到一个字打错了,是贻笑天下,不是殆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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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徽四年冬。
十二月初十。
大雪。
太极宫中,一片银白天地,冷渗渗地入人骨里,各殿各宫早就耐不住这般寒意森森,早早儿地便着了人,各去内侍省有司提领了冬日里需用得的东西来:
火炭炉,火童子,炭块……
可这东西有多有少,自然也就分配不匀,加之李治生性节俭,当然也就有些地方,不适当用了。
而这些不适当用的地方,自然便包含了各殿的小仓廩。
十二月十二。
“你说什么?”
立政殿中,媚娘抱着小小的嫣儿,皱眉看着瑞安:
“什么叫大公主病了?”
“回娘娘,这也是巧的事儿,前些日子不是宫中分炭么,依着规例,宫里诸殿都是炭量足用的,只是各自殿下的小仓廩是不给配的。”
媚娘点头道:
“这是宫中旧例,可我不懂,跟大公主病了又有何干?”
“娘娘有所不知,大公主病得正是因为此事。那一日大公主不,↖.△.ne⊙t知因为何故,跑去了千秋殿里玩耍,结果就冻着了,病得发热咳嗽,刚刚德安哥哥来说,怕是今夜主上要去看着大公主了,不能来娘娘这儿。”
媚娘点点头,倒也明白道:
“毕竟大公主的病,可是要紧的。小孩子这个时候若是病了,可不是最着急么?
你去知会一声德安,叫他好歹也劝着主上些儿,不必挂念咱们这里,只管着去好好儿看了大公主才是。”
瑞安点头称是,便自退下。
娘见状,便也笑道:
“娘娘可是当真的好心,那萧淑妃素日里与娘娘那般为难,娘娘竟似全不记得了。”
“谁说我不记得?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楚。”
媚娘淡淡道:
“只是一点,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那究竟也是治郎的骨血。真个病了,你当治郎当真半点儿不心疼?”
娘点头称是,又道:
“不过说起来,那大公主也是性子僻得紧,不止是她,便是那位二公主也是一般的僻性儿……听宫里人说,平日里,竟是除去一应必要的话儿,再不与他人多言半句的。”
媚娘叹道: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虽说一树之果有甜有酸,可便是这果树,也是有个粗枝弱茎之偏的。
于萧淑妃而言,雍王是男儿,又是序齿稍,又是极有希望的,所以自然她便多疼爱些。可这两位公主……
若是不能替她招来些治郎额外的喜爱,那便当真也就是个……”
媚娘住了口,不说。
娘点头,叹道:
“人人都说氏族大家如何如何好……
可依娘这些年看来,那氏族大家里轻贱女儿这头一遭,便是万万要不得的。虽说天下才人都期盼着能娶得氏族女,可说句诚意诚心的话,换了人心想一想,这般的心思,何尝不是在说明氏族大家里的人们,个个都指望着能将女儿做个筹码,多替自家自姓招揽些人才,做些光大门楣的打算呢?”
媚娘点头,又道:
“虽说人心如此,可也不能怪氏族如何不好。
论到底,天下本就是这般的,也不能怪了他们自私。
你看那女儿家自己都轻贱了自己,又怎么能怪家里人更加轻贱呢?”
娘点头,倒也叹然。
两主仆正在言论之间,忽然听得殿外传话,道皇后驾到,一时间俱是一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满腹狐疑。
不过到底皇后中宫之位,媚娘也不好怠慢,便紧急急地将嫣儿放在摇篮中,着年轻的姆娘好生看护着,自己却跟娘迎了出去。
不多时,便见皇后的鸾辂已至门前,媚娘披了狐裘斗篷,又与娘好好儿地去见了礼,皇后这才慢吞吞地下了辂,与媚娘细声细气地立在雪地里说了几句话,然后实在冻得受不住,这才由着媚娘的请,往立政殿里来。
入得殿内,解了雪衣,又有娘拢起了炭堆,媚娘这才细声问皇后道:
“难得今日皇后娘娘凤驾临幸,媚娘惶恐。
若是娘娘有什么些须小事,其实着左右传个话儿来,媚娘自去万春殿见驾便是,实在不应在这样的大雪天儿里劳动着娘娘冒雪前来。
万一冻坏了娘娘玉体,却叫媚娘折了大罪过。”
王皇后淡淡一笑,面上还是无无波:
“不过是些小事,再者说来,本宫今日前来,也是因着嫣儿那孩子自出世以来,本宫便再未曾见过……
所以理当来看一看的。”
媚娘闻得嫣儿,心中便是大为警惕,不由笑道:
“娘娘当真是一片仁心,只是孩子到底还小,天冷又贪睡,只怕此刻却已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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