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得一份耀宠,女儿如今身为中宫却不得上幸,甚至眼前地位岌岌可危,她会如此,也不奇怪。”
近侍咬了咬下唇,犹豫道:
“娘娘,可是那武媚娘……她可……”
“天意如此,本宫又能如何?”
萧淑妃目光惨然,淡然,亦萧然:
“本宫已至此,所能求者,唯素节可安好,唯那两个丫头也能好好地……便是足了。
其他的,本宫还能想什么呢?”
“可娘娘,若是那武媚娘此胎果如那些太医们所说又是男胎,咱们雍王殿下可就……”
“无论如何,陛下眼下还是看重着素节的,他的名号,他的封地,一直都没有动。
若是本宫再行些不必要之事,只会让这孩子最后的一点父恩,也会因此消灭殆尽……
你也告诉下面的人,这些日子,务必不要做些什么手段出来……
明白么?
说句大白点儿的话,眼下陛下把武媚娘再怀男胎的事情公布天下,无非就是想借着此番之事,试探一下本宫与王氏,看看到底会是哪一家的出的手……
如此一来,连带着那个小丫头的前事,也便一并清算了。”
近侍立时噤言,不语。
萧淑妃也不再多语,只是怔怔地盯着烛火好一会儿,才突然起身道:
“熄灯罢……本宫累了,真的累了……”
灯,渐渐灭了,最后一点光辉将她的榴红色衣摆映成了一片血红,艳丽而刺目。
……
唐永徽五年四月中。
万年宫。
大宝殿。
午后。
李治忽闻内殿急报,道昭仪武氏忽急纳请其入内,道有要事相商。
李治依言,急急而入,乃见武媚娘面色苍白,捂心皱眉。
当时便惊得李治龙颜大变,又因有前番芙蓉羹事,便急喝左右,速召太医入内!
不时太医乃入,诊之,断得竟再中其毒,且此毒与前番芙蓉羹之毒相同,手法也一致
此番却是落在了茶水之中。
李治闻言当真是震怒非常,立时着令大理寺即刻入万年宫,务必彻查清楚此事到底为何人所指!
一时间,万年宫上下人心暗动!
是夜。
万年宫。
大宝殿。
后寝。
当媚娘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脸淡然地微笑着,握着自己手的李治。
眨眨眼,仍然睡意朦胧的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徐徐道:
“你这般,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毕竟之前一记已然叫慕容嫣盯死了韩王了。
何必再如此?”
“韩王眼下是没有什么动静了,可还有王萧二氏。”
李治轻声道:
“若是不借此良机,也敲打她们一番,只怕早晚你还是要出事。”
媚娘沉默,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那治郎何意?
是要先动箫,还是先移王?”
“萧氏如此,已是日薄西山之态,想必也不能成了什么大事。
早晚而已,何况她萧氏一门向来人丁不兴,便是掀些浪出来,也一时大不了。
不过是萧氏自己厉害,在宫中这些年经营得宜,所以才能危胁于你。
然经前番之事一折腾,就是这些在朝中为数不多的人也折腾得没几人了,所以实在不必担忧。
可是王氏不同。
王氏一门兴旺,于朝中势力亦是强盛,若不及时动手,怕有危于你的事,他们还是会照为之的。
为了孩子,为了你,还是早兴此念的好。”
媚娘垂眼:
“那么,治郎要动的是谁?”
“要动王氏,则先移柳门。
柳氏一门这些年来仗着皇后于正宫之位,素行之恶实在是多不胜举。
便是那皇后之母,这些年里没得停地入宫中来煽动事非,也实在是不能再忍。
自然后廷之中先从她动手。
至于柳门之中的另外一人……”
李治沉吟一番才轻道:
“也许不必我动手,只要皇后之母被谪离斥出宫门一番,那么自然他便也知道该如何进退了。”
媚娘抬眼,轻轻道:
“治郎要贬柳奭?”
“他占着这个位子也占得久了,所行之事,也没得见几件抬得上台面的。
虽说无甚大过,可到底也不成大功……
这样的人,朝中上下实在尽皆都是,不必留他这一个。”
媚娘沉默,良久方道:
“若此番柳奭非皇后之舅……
那治郎还会贬他么?”
李治沉默,半晌才轻道:
“若他不是,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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