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首,尽皆跪伏于瑞安面前,眼见他侧了一步,齐蹈袖扬衫,再行转礼……
这样的场面,突然让萧淑妃一惊。
这……这……
“娘娘,大唐开国太穆皇后圣赐先德大圣皇后玉书在此,不知娘娘何故至今不见礼?”
瑞安举起手中一纸微微发黄的卷帛,轻声一问,却叫萧淑妃全身一阵颤抖,唇角抖动一下,立时下驾,推开了正欲来扶的近侍,踉跄一下,急忙便在青鸾辂侧下拜。
“孙妾萧氏,参见太穆皇后圣赐先德大圣皇后玉书恩礼!
孙妾失仪,惶恐如是!望太穆皇后、先德大圣皇后英灵在上,当赐恩罪!”
颤着声宣毕礼,萧玉音扬袖拜礼,香飘处,如一只被大雨打坏了翅膀般的火红蝴蝶,颓败于地。
艳绝,凄绝,却也让人触目惊心,寒意沁心!
……
同一时刻。
太极殿中。
正在清点着最后的几车东西,预备着明日出发事宜的王德,听到匆匆奔入的明安脚步声,头也不抬轻道:
“开始了?”
“回师傅,开始了。”
明安拂去因奔跑得紧而渗出的微汗,欣喜道:
“瑞安果然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眼下已然请了师傅与的太穆皇后玉书,逼着那萧淑妃落辂下拜了。”
“那皇后那边……”
“此刻业已出发了。师傅安心,明安已然定下了势,断然没有叫皇后知道眼下掖幽庭中发生之事的道理。更加不会叫她知道,瑞安正奉着玉书等着她这个自以为眼下太极宫中,无人能压得住他的中宫皇后呢!”
王德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清单才道:
“若非皇后如此,咱家也实在不愿意将太穆皇后玉书这等稀世之宝给请出来遭罪……无奈啊……”
“师傅也不必过于自责,想来太穆皇后一生为人大气奇情,知道咱们昭仪娘娘这等骨,必是喜欢的,也是愿意保她的。
何况这还算是为了代王小殿下出一口这气呢!”
明安安慰王德。
王德点了点头,轻声道:
“是呀……
本该如此的。
说起来主上也好,代王小殿下也罢,都是可怜……
想当年主上那等玉质英华,却早早失了皇后娘娘庇护……
虽说后来六宫诸妃,无论心思狠毒如韦昭容阴德妃,又或者端庄大气如燕贤妃,再若是大巧若拙的韦贵妃……
这些人,无论真心假意,抑或别有用心的,哪一个不是在诸人面前都摆出一副将时为晋王殿下的主上疼爱如己出的样子?
可到底也比不过皇后娘娘啊……便是真心喜爱主上的杨淑妃,那也不能比得上皇后娘娘的庇护的。
所以无论如何……
主上的痛,万万不能再让咱们的小殿下生受了。
昭仪娘娘……
便是主上不说,咱家也得好好儿地给保了下来!
不为了主上,咱家也得为了将来下了黄泉见先帝与皇后娘娘之后,能够说一声咱家无愧于大唐龙嗣,好歹保下了江山延承……
必然得保下了代王殿下!”
王德轻声道:
“哪怕是拼了咱家这条老命!”
明安看着师傅这些年来,难得的一次动怒,不由轻道:
“所以师傅才要回来的……
莫非师傅早料到了,主上会着令此事不得再让昭仪娘娘深追细究?”
王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声道:
“这样的话,你不该问师傅的
若是靖安他们那些不知师傅心思的倒也罢了。
你与德安瑞安同跟着师傅这些年,怎么一发地倒退了?”
明安垂下头,愧道:
“是明安不是……
这些年来一发不进了,成日里只知守着那前朝官舍,竟全然不习此事……”
定定地看了他几眼,王德终究叹了口气,摇头道:
“罢了……
到底你这些来也是一发地自苦,一发地自罪……
其实当年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从未有人会真心怪罪过你。
别的不提,你们安字辈里的几兄弟,除了旁人比不得,自幼跟着主上的瑞安德安兄弟,和新入宫中,方将侍近,师傅还没开始好生调教着的靖安之外……
你们六个兄弟里,也就数你和守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永安,是最知机明事的了,也是最得主上心喜的。
否则元舅公那般要紧的人物,主上怎么会放心叫你去瞧着?”
明安低头,轻声说了句是,然后迟疑道:
“可是……
可是明安看着近年来清和明和兄弟也是一发地知机,总想着明安这样愚笨,到底也是不能做久事的。
总得多习练着才好。”
王德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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