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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凤袍,泪织金冠七(1/3)

作者:丹妮尔
媚娘吩咐毕了这一桩事,便又想起另外一桩来,转头看着瑞安道:

“至于东宫那边,你可安排下了?”

瑞安轻声道:

“娘娘自可安心,虽则此事主上与娘娘是不便出手的,可有太子殿下在,那就断然出不了事的。”

媚娘看看他,低道:

“你告诉了忠儿?”

瑞安看出媚娘脸色不妥,便轻道:

“娘娘,此人是何来历,主上与娘娘都知道,可是太子殿下自己却不知。虽说眼下是为了娘娘,可到底也是要让太子殿下明白,皇后这些年到底都与那韩王暗中勾结做了些什么,又往他身边安插了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

这也本该是他一国之储当做之事啊!”

媚娘一怔,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素琴在一侧连连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素琴,半晌才叹道:

“罢了……我这才发现,原来一直希图弘儿登上储位的人,却是我。”

瑞安与素琴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两两相望,俱是意外。

最后还是素琴失笑道:

“姐姐可不是气糊涂了说昏话来着?

这些年来,姐姐哪一次替弘儿争过这储位来?又何曾有过意图,想要让弘儿做些什么?”

媚娘摇头,看了看瑞安,瑞安会意,立时着明和前前后后地扫了一遍殿下无人之后,她才缓声叹道:

“是啊……

我这样的心思,竟是埋得极深……连自己也未曾发觉。若非今日瑞安一句本是一国之储当做之事……

我还未曾察觉,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从未将忠儿视为真正的大唐储君过。”

素琴与瑞安又看了彼此一眼,最后还是明和轻声道:

“娘娘这是何言?娘娘此番之所以能忍,不就是为了太子乃是主上长子,处处事事为他容忍么?”

“你也说了,我忍,是为他是治郎长子,而非因他是太子。”

媚娘平声静气地道:

“明和,你年纪尚轻,先帝调教太子承亁与治郎那些年,你是不在身边,自然不知。可是瑞安,你却是知道的……

你说,先帝是如何调教太子承乾的?又是如何调教治郎的?

这些年来,且不提治郎有没有上心地调教过忠儿,便是我……

若我当真有心的话,为何却不曾想过,让他知道该如何应对永安这样的事情呢?反而还一味隐瞒,不欲他知?

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看着忠儿习得治国理政的谋略、坐上太子之位的心思又是什么?”

瑞安张口结舌——实在因为他跟在太宗身边许久,却也隐隐觉得媚娘所言非虚,甚至还有一种感觉……

不只是媚娘,只怕是李治自己,也从未有过要将李忠扶为正统,立为国君的心思。

否则为何由太宗与长孙皇后这样的圣人调教出来的李治,又怎么会不明白,对一国储君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父亲,也就是天子的疼爱,而是信赖与教育,手把手地传授帝范谋略呢?

这……

只能说明一件事:

从一开始,李治便从未真正地期盼过李忠成为太子,真正承继自己的皇位!

想到这里,瑞安也好,素琴也罢,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看着仍在沉思中的媚娘,心中不约而同地再度升起一个疑念:

媚娘说她从未察觉自己根本未曾将李忠视为国储……那这样的心思不会凭空而生,以媚娘之慧,之明,总是要有人或者什么事情让她一步步生出这样的念头才对。

如此一来……

这样的意念,又是如何于不知不觉中植入媚娘心中,又是怎么能够深深地埋了这些年,竟不为人知的呢?

又或者……

到底谁是那个把这个念头深深地植入了媚娘心中,这许多年,竟一直未教武媚娘这样的女子,都不曾发现它的存在,直到今天,已然走到了不得不正视的地步才浮现出来的呢?

到底是谁……

两人的眼前,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张笑得一如少年时温柔仁厚的脸,然后不约而同地再度全身微寒,垂下头去:

……是的,也只有他了。

同一时刻。

长安。

太极宫。

东宫之内。

丽正殿上。

一身锦衣金冠,却仍难掩他眉间郁郁之色的李忠,沉默地坐在案后,看着地面上伏着的近侍。

好半晌,他才艰涩地开口问:

“为什么?本宫待你不薄……为何你要瞒着本宫这些事?”

跪伏于地的永安,表情一平如水:

“殿下不是已然知道永安的出身了么?那问这样的话,难道还有什么意义么?”

李忠怔怔地看着他,猛然起身掀翻案几,看着几上一只紫金香炉重重地将永安的额头砸出血来,才声嘶力竭地喊:

“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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