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也不便言及……治郎还是自己问的好。”
李治轻道:
“问了……
你召了沉书与阿罗入宫的第二日……我便问了德安了……
或者该说,师傅刚刚把他们的事报与我知,德安便自己来找我了。”
下意识地,媚娘紧紧地握了下李治的胸前衣襟,好一会儿才轻道:
“德安自己说了么?”
“嗯。”
“治郎如何回应的?”
“……他愿做德安,便是德安,他愿做承德,便是承德……不止是他,其他几位……都一概比例照办。”
媚娘沉默,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只是如此么?”
“……若换做是我,我想,我也只会在二者之中选其一。做为德安活着,抑或是在做为承德之后,复仇,薄酒一杯,祭己而去……”
“那治郎会选哪一个?”
“……若此生无你,不知你,不识你,那我自然是会选择做承德。
复仇,然后薄酒一杯,祭己而去。
有你,便是受尽天下最难忍的耻辱,我也要做德安,像他为苏儿留下一般,留在你身边。”
媚娘轻轻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微有释然道:
“看来为了苏儿,德安是要留下了。”
“嗯。”
“那瑞安呢……没了娘,他……”
“是啊……没了娘,他去留不知。
可是媚娘……”
李治垂下头来,看着媚娘微有泪意的双眼,柔声道:
“有一件事,我须得告诉你。于男人而言,德安与瑞安所受到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
可同样于男人而言,若是像他们一样,在大苦大难之后,竟如此天幸,寻着了自己的方向,那便是要他们死,他们也不舍得离开的。”
媚娘忍不住落泪:
“可他已然将白玉拂尘交与了明和……”
“他不是交与明和,而是交与你……他在等着你做决定,是要将这白玉拂尘还与他,还是要默默收下……
他在等你做决定。
媚娘,瑞安与德安不同,他是真心的待你好,也待我好……半点儿杂念也不掺的。即使他也同样渴望着复仇,可他恨舅舅的真正原因,却是因为舅舅让你,让我吃了许多的苦。
于他而言,若是你有朝一日告诉他,他必然要在你我,与向舅舅复仇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必然是选择你我。
你明白么?”
媚娘点头,终究泪水流出:
是啊……十几年的姐弟情份,再如何心中有防,又怎么能敌得过一片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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