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暗码,预备着来日便借盖苏之手,诛杀沉书。”
瑞安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轻道:
“可是娘娘……”
“另外,再告诉沉书,务必要让孙无忌相信,此番韩王之举,意在联合高句丽百济,同灭新罗,以为日后逆反的友盟。”
媚娘轻轻道。
瑞安沉默,也只能沉默,好一会儿终究点头,称是,匆匆离开。
没有人发现,他转身时的目光,却是带着泪,也含着笑的。
……
片刻之后。
太极殿中。
已然撤了国宴,只有李治一人独坐于玉案之后的太极殿,此时安静得可怕。他独自坐着,目光灼灼,似有实质的火焰般,几欲喷薄而出。
不多时,清和匆匆奔入,向着李治行了一礼,便将方才听到的媚娘吩咐瑞安的话,一一说与李治听。
李治点头,然后轻轻问了一句:“你师傅何在?”
清和轻声应道:“眼下已然与瑞安师傅出了宫门,分头去寻罗先生与沉书先生了。”
李治闭了闭眼,旋即张开,淡淡道:“那刺客的身分,可查实了?”
“诚如娘娘所料,正是韩王手下。”
清和轻轻道:“韩王之前放出声,说要对付元舅公,如今看来,竟是替此番行刺娘娘做的掩护……他从一开始,似乎便盯着娘娘了。”
李治再闭目,好一会儿又张开眼,目光平淡而悠远:“他安排在京里的人,还有多少?”
“据影卫回报,约摸仍有数百人。其中得力的江湖高手,亦不下百人。”清和叉手一礼。
李治再眯眯眼:“李李云何在?”
一声轻唤,便有两道玄衣深影如吹般忽然出现在殿上,齐齐按下佩刀,共向行礼:“微臣参见主上!但闻主上恩旨!”
李治看看他们,淡淡道:“刚刚的话儿,你们也听到了。如何?”
李看看李云,微一迟疑便开口道:“敢问主上,可是要将这些人尽数拿下?”
李治抬眼看看他们:“师傅不在,慕容嫣又是不方便,你们可有把握?”
“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虽强,却鲜有能敌我等的。只是难免要有所损伤。”李云实话实说,却叫李治皱眉:
“有所损伤?不求活口,只求尽除,也会让你们有所损伤?”
这一句话出口,却叫清和李李云尽皆变了脸色,好一会儿互望一眼,才加额礼,讷讷道:“主上的意思是……要……要……”
“只消拿下一二个亲近的便够用了,其他的,留之何用?”李治冷然。
一句天子言,满殿浸骨寒。
三臣再不敢多言,立时下拜,应是。便要退下,却被李治叫住李云:“前些日子,舅舅可是把他在宫中的所有耳目头颅尽斩之,摆在他京中密庄之前,以此羞辱他,是不是?”
“是……”
“好。”李治点点头,冷冷一笑:“论起来,也是该这样做,才会叫他知道什么叫天子逆鳞……是朕太过仁懦。”
想了一想,他轻轻道:“你们拿下这些人后,取得他们头颅,便尽将其尸首交与韦待价,他眼下就在韩王所居之地暂为首官。
朕会赐他一道讨逆旨,这些人要以逆贼之名公布天下,且还务必要曝尸于城门外,百日方可收。
至于他们的头颅……”
李治再冷笑一声:“韩王在所居之地,不是还假惺惺地建了一座什么义庄,明面儿上用来收买民心,暗地里却是培植新力的用处么?
传朕旨意,这些头颅便就寄放在那里,不许他不应……既然他觉得朕仁懦可欺,那朕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被他所利用的人被曝尸百日之后,仍然落个身首异地的结局……就存在他那义庄里,只待百日之后,收回曝尸,一并葬入义庄后的无名陵中!”
李治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他既然要这样伤害朕的媚娘……那朕若不回敬一二,岂非太对不起他?!”
“是!”
不知为何,明明是这样残忍的事情,明明是这样让人觉得陌生又可怖的李治,可在李云,李,甚至是清和而言,却都被这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一时间竟齐亮亮地应了一声是!
……
大唐永徽六年十一月中。
安。
近来城中却是热闹非常,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几件大事的发生。
且不提前些日子封后之盛典如是,只论其中几桩格外突出的事情,便叫百姓津津乐道,不止一次大加夸赞今主圣明:
其一,便是封后礼的最后一日,帝后同登承天门,诏天下,且还宣旨大赦天下,并减赋税徭役一年!减赋税常有,可这徭役……却是从来没有的!对于如今衣食无愁,只忧军战的大唐百姓而言,何等欢喜!
其二,便是帝后同乘之时,又从车驾之中传来消息,道说李治因心怜天下百姓,又有新后替百姓求告,乃着令暂罢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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