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来的果然不是那么好用的。
凝碧原只关注乐曲了，哪里关注演奏者的神情了，这么歪头一看，啧啧，陆心禾还真一人才，这一心多用的功夫天下无双，手中弹着琴，眼睛却没扫在谱子上，而是不住的瞄程旭，那眼波流转嘴角噙笑，还真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真不省心啊。
看来陆心禾找到要交换的东西了。
那也要看她凝碧肯不肯换！
只是，程旭那就是张招蜂引蝶的脸，陆心禾这一见倾心也属正常，没她还有旁人，这楼子里喜欢程旭的姐儿多了。
关键，是看程旭本人怎么想。
她忽的哂然一笑，她操心个什么，若是能被勾走的，早晚都会被勾走，守不住的迟早守不住。如今陆心禾正好是那试金石，看看程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让她提早发现，提早解决。
她不否认，现在自己喜欢程旭了，也设想过嫁给程旭是很不错的选择，但实在谈不上什么情根深种那么夸张，而且她一向是个理智的人，若发现那人不是良人，她转身就走，也没什么可惋惜的，没准儿还庆幸早早跳出苦海呢。
嗯，目前看来，程旭只低眉敛目，专注于他的胡琴，摇头晃脑，一副陶醉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频频放电的女子都快瞪瞎了双眼，倒像是个君子。
当然，也可能是陆心禾不是他的菜。
凝碧砸吧砸吧嘴，作淡然状低声对翠凤儿道：“她喜欢是她的事儿，和我什么相干。”
翠凤儿眼睛一立，咬牙道：“你要是不要小程先生，我还要呢，干嘛便宜陆心禾！”
呃？
凝碧猛扭过头去，“你说啥？”
程旭多一个粉丝没啥，但若是这粉丝是翠凤儿那还是麻烦。看来，她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这就要破碎了——无论最后程旭选择了谁，她们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心无芥蒂了。
翠凤儿蓦地红了脸，呸了一声，咬着嘴唇，在凝碧胳膊上拧了一把，却是大大方方道：“凝碧，咱俩这么好，我也不瞒你，我是喜欢小程先生，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小程先生是你的先生，你喜欢，我自不会和你抢。但若你不要，我是绝对不会让陆心禾这个小贱人捡这个便宜的！”
凝碧被掐得一咧嘴，看着她有些头疼，姐姐你也太直接了些……不过，这性格真好，看来……没准儿这友谊还保得住。
可是，让她说啥？
她到底也说不出不要程旭之类的话，——是啊，若是良人，凭啥便宜别人。
翠凤儿看着她的表情，脸上红晕渐渐褪去，抿了抿嘴，低声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放心，我帮你看住陆心禾这小贱人！”
凝碧：……囧，我说啥了？！莫非你会读心术。
“这个……其实……”她本来想说其实不如看看程旭对陆心禾什么态度再说。
没想到翠凤儿会错了意，忽的瞪圆了眼睛，满脸狐疑，质问道：“你不会是看那个姓展的有钱有势，就不要小程先生了吧？”
凝碧有些无语：“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大姐，展护卫拢共就来了两次……”
“两次就记住你了，两次都喊你陪的。”翠凤儿嘟囔着打断她。
凝碧一怔，想起双玉娇同她说的李三当家要赎她是因为觉得展振武喜欢她，不由一时默然，原来，展振武做的这样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就她一个傻子。
不，她是太聪明了。她知道展振武对自己不错，但，那真的是喜欢吗？第一次酒席上他说的话她还记得真真的。选她，只不过是他不习惯风月场所，恰好她是个不缠人的另类，才让她相陪吧。
她没那么自恋玛丽苏，以为所有的客人都爱她。——要真那样，她早就是花魁了，还为什么前途发愁！
展振武无心于她，却做了让所有人误会的事儿。把他当后台来讲，这是好事儿。但有些时候，未必不是桎梏。
“你想多了。”她还是叹了口气道。
翠凤儿瞧了她半晌，才道：“你若是逢场作戏……”
凝碧摆摆手，刚待说不提这个，就见那边两人停了弹奏，翠凤儿也不听她说什么了，拉着她就出去外面，往两人身边一坐，笑眯眯道：“这是好了？我也要听。”说着挑衅似的瞪了陆心禾一眼。
陆心禾面色平静，淡淡回以一笑：“先前的谱子是顺畅了，只还要改改，看能不能更好。”
翠凤儿也没起身的意思，就坐那儿等着听。
程旭却向凝碧道：“不若你也添些琵琶进去。想来会更华美一些。”
凝碧还不曾开口，翠凤儿便先答应下来，催着她去取琵琶，自己往一旁取了茶壶给程旭斟了茶递来。
程旭因曲子改好了而放松下来，呼了口气，接过茶水，收起满脸的严肃，绽出个大大的笑容来，却不知那一瞬便如雨过天晴霞光骤现，那般绚烂璀璨，把个两女迷得七荤八素。
翠凤儿红着脸退下去，不想陆心禾却上前一步，在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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