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衣袍发冠肃纱黑,满头青丝夹杂些许霜发,怀里是柄墨色问心剑。
剑柄下浓密的玫红色丝穗,随风偶有摆动,才让人知道他不是尊雕像,而是个活人。
仿佛一个忠诚的禁卫军,远避人群,孤独的,静静的守护着自己该守护的!
他注视着远处街巷已渐离开的每一个伤民,静静的注意着街巷内外的风吹草动。立定在那里,一动未曾动!
太虚山男女弟子,不管是俗是道,皆以白衣长袍简饰玄门道服为主。
但眼前这男子,却身着一身俗世黑衣,衣服的每一处棱角装饰却又分明和太虚服饰一模一样!
無尘早已认出这朝夕相伴,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急切喊了句:“玄光师弟!”
那男子也已觉察到有人到来,转过身,修长的面颊,不挂一丝微笑。
明明生的俊俏轩昂,却又面容整洁冷漠,两眼丹凤,两根尖刀眉不锁自忧。
见到無尘,禀剑唤了声:“见过大师兄!”
正是太虚峰三师弟,玄光!
下山前师父曾有两项密令,除了寻回九劫舍利之外,太虚一门还要为几个月后可能会发现的一项重大玄门事件做准备。
紫玄真人先派無尘、惊秋三人去处理九劫舍利珠的下落,玄光则被师父留下,在太虚峰闭关修习那最后几道太虚技法。
此时已习练完毕,才排遣他来寻無尘等人汇合,好一路同行,去履行那第二件师门重任。
無尘见他此刻换了身俗家衣服,颇为惊讶!
这位三师弟是太虚山最虔诚持道的弟子,在玄门修行上素来苛于律己,每次外行,绝不轻易违背丝毫与师门相悖的行迹。
無尘心中终于隐隐察觉出一些不详的异样来。
無尘温言道:“玄光师弟何故至此,师父命你前来,又有何谕令吩咐?”
玄光从怀里掏出一封并未封合的书信,交给無尘道:“师父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和惊秋师姊,让你们看过之后,再持此信往东海走一趟!”
無尘接过信函,抽出信纸,与惊秋同阅了一遍,收好后慎重的放在身上。
無尘道:“师弟,师父可是让你和我们一同履行这第二道重任?你为何穿着这身行头?”
玄光依然那副肃穆神情,冷冷道:“这道师命,就由你们去完成吧!我是来与各位道别的!”
此言一出,惊秋、烟雨等人无不惊讶!
烟雨急道:“道别?师弟欲往哪里去?太虚山就是你的家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屠龙山遇见玄光师弟,一起赶去天狼洞窟迎救大师兄,又回归云镇。这一路上,玄光师弟虽一如既往的那般沉默与冷酷,但烟雨早已隐隐觉察到什么不对劲!
曾试探的询问过几次,但他都一直静默,此刻听他道出内由,竟是要离开与自己相伴十数年的地方和师兄弟姐妹们,当真心惊不。
彼此静默了许久,玄光道:“二位师兄可知我在太虚山上已呆了多少个年头?”
無尘和烟雨对望一眼,忽然忆起了一些往事。
無尘叹了口气,温言道:“十二个年头了!十二年了!真是岁月如流水,冲过了冬雪冷雨,冲不走一夜离恨!师弟,你真的还是非下山寻仇不可吗?”
只见玄光深锁的双眉不觉又紧了几分,凝望着窗外远山掠影,好似极度迷茫又极度痛苦。
对無尘的言语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却忽而又满脸阴沉,像似被某种心底的痛结扭痛着,心绪激动起来。
冷冷道:“我身世寒微,幼逢灾变,心,都是离恨仇做成了!比不上大师兄你这等天生优骨,就算我再怎么苦修,也当不了玄门重任!”
就算熟知玄光的無尘,烟雨等人,也总摸不着这位师弟喜怒哀乐的瞬时变化。这几句话罢,众人间气氛不觉奇怪的凝重了片刻。
当然知道这‘玄门重任’是指玄光在太虚五行峰纯阳印位之争上败于無尘师兄。
言语虽颇有对無尘讥讽之意,但大家仿佛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奇怪的师门氛围,更熟谙于‘化解之道’。
烟雨颜笑着摆开离尘卷方欲凑上前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却被惊秋悄悄一把拉住。
因为她见到玄光转身间,脸庞微妙的变化,显是在刻意压制适才自己的无控情绪,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無尘也欲温言开口,却是玄光低首,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承认了自己的过错,用从未有过的温和口气如蚊鸣般低吟道:
“其实我更知道,这些年来!我身在太虚山,诸位师兄姐弟们,还有紫玄师父,都处处在为我排解心中愁难!希望我能放下心劫,希望我能真正的融入你们!
可是,可是,也许终究是命不堪属,我始终不能…”
空气早已凝结,也许这个男子无论走到哪里,哪里的气氛都会被他感染,这细如蚊鸣的声音虽能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里,可还是断断续续。
玄光此刻不知是在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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