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看来,就十足是坐实了奸情的戏码了,且不论傅华昔和姜祁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吧,这俩人之间的情意肯定是错不了了。
“大胆,朝堂之上,岂容你们如此放肆,断袖之事自古未有,你二人居然公然在朝堂之上眉来眼去,辱没朝廷威仪,臣奏禀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望皇上惩治如此不当行为,以儆效尤!”御史大夫裴明厉声呵责,堪堪拉回了失神的傅华昔,傅华昔此刻心头越加羞愤,怎得又在姜祁霄面前失了仪态了,而且还是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啊!
裴明说得严厉,一副以身相诫的耿直样。这些御史大夫,总爱动不动就摆个一身殉国的名头威逼相加,还总爱以力诫之时磕破额头为容,其实呐,他们不过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后世清正廉洁忠君爱国的美名,说到底,就因为这份私心,他们的行为其实比奸险的真小人也好不了多少,后者还能给后世留给警示的例子,而前者,却只是怂恿一批贪慕虚名的人博个青史留名而已,裴明就是前者之中的典型,他是瞧准一切挑战天威的机会,想以身死博身后名。
越明帝拿这样一群书生腐儒没有办法,越跟他们叫板他们还越起劲,真惹急了让他们血溅朝堂,败的就是皇帝自己的身后名了。
“裴大人所言甚是,望皇上明鉴!”礼部侍郎穆泽连忙附议,穆泽已是快到知天命的年岁,政治上建树匮乏,上头有文尚清压着,想往上升迁是不可能了,奈何他却是个老官迷,走征途扳不倒文尚清,只能找棵大树依附着,妄图搞个派别斗争将老上司拉下马来。
这些都是穆清风告诉傅华昔的,傅华昔对他这方面倒是着实佩服,明明是波谲云诡的朝堂、暗潮汹涌的斗争,穆清风愣是能把它编成个天桥下茶馆里的说书段子,不过这么一来,傅华昔再要捋起这些错种复杂的关系来倒是简单多了。
“哦,这事礼部倒是有个立场来评判的,不如穆爱卿你来说说,霄儿和傅将军违背了那些礼法祖制?”明帝说着,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
“启禀皇上,自古成婚乃是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六皇子与傅将军之间属于无媒苟合,算不得名真言顺的夫妻;夫妻乃是讲求阴阳和合,六皇子与傅将军此举乃是颠倒阴阳,有违天理;再者大越立朝至今已有百余年,从未有男子与男子婚配之事,此乃紊乱纲常之事,恐为后世树下不正之风,望皇上严惩不贷,以立纲纪!”穆泽义正言辞地说着。
这老匹夫,欠收拾了!姜祁霄在暗暗腹诽,自然躲不过一旁傅华昔的耳朵,傅华昔一时错愕,这姜祁霄行事果然出人意料,不受礼教拘束,连这声“老匹夫”都骂得理直气壮。
“文爱卿,穆泽所言可属实?”明帝又转眸看着文尚清。
“启奏皇上,自古夫妻也讲求个情意相投,有情之人结合,必然受天地庇佑,有天地为媒,就算不得无媒苟合;再者男子相恋之事,前朝也是有先例,他们的结合也受到上天眷顾,后人提起,只对他们的勇气赞赏有加,为他们感天动地的情意暗自钦佩,便是在百姓之间,也没有对他们的污言秽语,可见,这断袖之事,也不会给后世树立个不正之风!”文尚清答得自然。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