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修远为你备下的?”傅华昔话语里留了一丝余地,心底却是肯定的,这处房子虽小,却分外雅致,连炭盆里燃的都是上等的檀木,翩雅是没这个能力为自己置办的。
“公子念着我在醉仙楼时尽心,便给我留下了这处宅子,这里也是极合我心意的!”翩雅揭下面纱,嘴角眉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只在醉仙楼时对她尽心?”傅华昔眉眼间温和,心里却不由地起了提防,到底是祁陌修的地方,若是被他逮去了行踪,那自己方才一番思虑谋略就成不了了。
翩雅嘴角眉眼的笑意一僵,一瞬间让傅华昔生出一丝不忍,一丝对此刻自己尖利的痛恨来,可到底眼下她处境特殊,也顾不得了。
“我不过是碰巧遇到将军,并未同公子通信,将军与太子殿下之间若是起了隔阂,我同公子也不得介入的,到底还是将军同太子殿下的事,我瞧着将军神色恍惚,才将将军带了回来这处的!”翩雅解释道,“往日里我同公子递些风月场里的消息,自然对政事能把个一两分,将军贸然出现在街上,若是让人认了出来,恐会对将军不利的!”
翩雅字字句句在理,不过傅华昔还是能觉出一丝不安来,“既是修远指着你在风月场上多探些消息,怎么就将你又赎了身了?”
“同宋夫人有了些瓜葛,难免让你起疑我是将军府安插的眼线,会让将军府的声名受累,公子自然要安排了我离开的!”翩雅说道。
“我姨母?”
翩雅点了点头,可傅华昔却越发觉出中间的不对劲来,宋芙婷是初五一早遇险的,莫泽说是将她送到了醉仙楼翩雅那处,可眼下翩雅却说是年前就同宋芙婷有了些瓜葛,可自家姨母怎会平白同翩雅有了些瓜葛了,怎么听也是翩雅在欲盖弥彰了。
“我姨母平白怎么同姑娘你有些瓜葛了?”傅华昔问道,“眼下我姨母下落未明,姑娘可是能为我指点一二?”
翩雅声音里带出了一丝笑意,笑意温婉却带来一丝凉薄,傅华昔侧目打量翩雅,翩雅袖口轻掩嘴角,留下潋滟的眼眸中一番别有意味。
“将军现在来同我质问了?”翩雅柔弱的神态中顿时带了几丝阴气,“将军这般不防人,到底是如何能在边城率军这么些年的?”
“你!”傅华昔心头防备陡然全起了,不过多年的战场素养不愿把自己此刻心头的疑虑显露出来,神态间是越发放松了,“姑娘有这本事能瞒下祁家的人?”
“呵呵……”翩雅低低地笑开了,“将军还是错估了人心了,我若是摆明了立场,祁家反倒是能安心些!傅将军,边城大漠虽是苦了些,却远远比这繁华京都合适将军你呐!这京中暗里藏着的规矩怕是你傅将军难通透呐!”
“姑娘是为我安排好了后路?”傅华昔指尖悄悄使了些内力,对翩雅兼备着,垂下的素绢袖子,已经隐隐带了些许蓄势待发的气势。
“将军,我敬重将军的为人和胆识,更敬重将军一介女流,于苦寒之地戍边多年,眉眼间风姿却不输京中闺阁秀女,我不会算计将军你,不过,倒也是将军说着了,我确是为将军留了路了!”翩雅仍是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神情间虽是带了一丝算计成功的自得,不过瞧不出尖利狠辣来,想必,她对自己是没有歹毒的恶意的,傅华昔揣测着。
“我姨母落难醉仙楼是你同莫泽一早商量好的?你是年前搬来了这里,不过醉仙楼里是留了话了吧,你本就不用到人前曲意逢迎,醉仙楼也不过是借了你的名声揽生意,所以,你在不在醉仙楼,倒是无甚差别,这处宅子怕也是你同祁三公子露了话,他才为你张罗了吧!”傅华昔揣摩着个中缘由,问道,心思虽是再三揣摩,不过话说出来,听着确实万分的笃定了。
“将军果然是心思玲珑,我先前还道将军心思单纯,少不得遭人算计,眼下看着将军倒是一点就通呀,的确是我同戎狄的二皇子通了信了,宋夫人这桩,就是我同将军做下的一个局,可若不是我们插上一手,宋夫人能同那位穆军师未必就能离开京城!”翩雅的话又将傅华昔稍稍清晰的思路搅浑成了一团。
傅华昔凝眸看着翩雅,试图从翩雅精致柔弱的面容中撬出一丝线索来,可翩雅神色温婉,不怒不惧,傅华昔偏就是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呵呵,将军的信任,背后带出的是整个傅家和傅家军,将军许是交付的轻易,可受着的人确是惶恐不安,非得给将军的那份信任添上些许筹码呢!”翩雅的意思,傅华昔自然还是一点就通,只是,细细琢磨,这事情,未免是太过凑巧了,前头刚刚对姜祁霄起了怀疑,这头,翩雅又将这份怀疑给坐实了,怎么瞧着都有些刻意的巧合在里头。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祁家不是真心相助我傅家?”傅华昔眼下心思有些乱,便也扯混了一贯的清明冷静,思绪里难免生出结来,便只堪堪抛出这么一句,等着翩雅的下文。
“真心相助?”翩雅嘴角一抹冷笑逸出,霎时如寒冷的冰戦划破温润的春日湖面般,带着股肃杀的冷意,直逼傅华昔的瞳仁,“一份算计各摆两端,或明或暗都是揣了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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