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街上传言纷纷,这将军府里头也不安生,平白惹上了李碧辛这么个麻烦,傅华昔恨恨地在心里把这归结于妖孽后遗症。
这李碧辛的刁蛮是全京城出了名的,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下至襁褓中的婴孩,是无人不知,连宫里头的皇上皇后都有所耳闻:什么无辜殴打男子致残;听说那家小姐长得漂亮,就要上门画花人家的人,羞辱一番;听说那家公子长得俊俏,就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去偷窥人家洗澡之类,若是瞧上不错的,就直接掳回相府……
总之,厚颜无耻的事、伤风败俗的事……只要是人想得到不敢干的出格事,这个李三小姐都沾染过,而且人家有相府撑腰,做起来是理直气壮,毫无负担!
不过这个李碧辛做事虽然让很多饱读诗书的人不耻,对姜祁霄的执念却是始终如一,据说是小的时候,有一回随相爷夫人进宫看莲妃,看见了粉雕玉琢的娃娃,当即嚷着要相爷夫人带回府里给她玩,相爷夫人哪里敢将小皇子带回去,不过这个李碧辛却惦记上了。
回了府里就央求李晋中给她掳来,李晋中自然不会随着她胡闹,不过却是半哄半真地应下了李碧辛,长大后留给她做夫婿,所以,李碧辛对姜祁霄的执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疯长起来,到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半点移情别恋的迹象,虽然,她偶然会调戏调戏外头长得好看的男子……
话说,李晋中应下李碧辛这事的时候,明帝还未即位,当时还是皇子,于夺嫡之中也无甚胜算,李家即便已经将女儿嫁给姜晟渊为侧妃,而且获得的荣宠不断,李家依旧是在夺嫡争斗中保持着中立的立场,倒是那次李碧辛回府一番话之后,李晋中的态度才逐渐明朗起来,朝堂之上的言论明里暗里都向着姜晟渊了。
虽然对李晋中态度转变的真实动机如何,若这个老狐狸本人不说,自然是没有人能真摸得清,不过这李碧辛的态度绝对是对事态有推动作用,便是到今时今日,李碧辛在京城中的种种行为,不时有诰命夫人告到皇后祁芸跟前,祁芸也只是淡淡一笑,随意敷衍一句:李三小姐到底年少无知,相爷也宠得紧,各位夫人何必跟个小丫头较真!一句话咽得各位夫人不好再继续诉苦告状,只能把苦楚往心里头咽。
这李碧辛如今犯到将军府里去了,傅华昔自然不会忍气吞声,若她一个统领四十万大军的大越少将军受一个丫头的刁难,却毫无还手之力,传出去丢得都是大越的国体了。
傅华昔骑着雪兔绕过街市的时候,突然却起了心思要慢悠悠地溜达回府里去,府里头那个刁蛮无理的丫头就先晾晾吧,跟个失了理智的疯丫头闹起来,怎么说她也不好下狠手,况且也该给李晋中个回府应对的时间!
这么些年了,这是傅华昔第一次带着一丝轻松的心境打马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耳边是熙攘的人声,夹杂着安逸的笑声,在这一刻,傅华昔心头涌起一股满足的使命感,这么多年守在西北边疆,内心即便透着落寞的凄凉与无奈,还有对战争深深的厌倦,可这一刻,看到熙攘安逸的人群,对她便是莫大的安慰!
等傅华昔溜达回府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刚踏进正门,就听见前厅一阵摔杯子的声音,借着就是个清脆的女声,不过声音里夹了浓浓的不满和乖戾的气息。
“让我喝口茶稍等着,这我都喝了多少杯茶了,还不见你们少将军,是不是你们少将军怕了我,躲起来了,那你来搪塞我,你们府里是不是不知道我李三小姐的名号?”
傅贵随着傅华昔一起进门,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说,“这三小姐等不及,怕是在前厅闹起来了。”
傅华昔听着神色无甚变化,回身问门房,“这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回将军,宫里来人宣旨之前就过来了,不知三小姐哪里来的消息,一来就嚷嚷着要找将军对峙,奴才看三小姐来着不善,就着人去厢房通知了穆军师和阮将军,后来宫里来人宣旨,三小姐要阻挠,多亏阮将军挡住了,夫人才好接了旨意,后来三小姐就缠着穆军师和阮将军闹开了,穆军师说这是将军的私事,他不便干涉,便同阮军师一道回了军营,夫人也无暇应酬三小姐,就留了三小姐在前厅,挑了伶俐的桃儿姑娘去跟前伺候着,这会儿动静这么大,只怕是三小姐又在里头为难桃儿姑娘了!”门房是个机灵的年轻人,傅华昔才问上一句,他已经把来龙去脉颇有条理地简述了一番。
“相府来过人没有?”傅华冷着眸子问着。
“三小姐早上带过来的人瞧着不是善茬,夫人让阻在外边,之后便无人来过!”门房恭恭敬敬地答道。
傅华昔抬步往里头走着,心里琢磨着李晋中若是有心把这个刁蛮胡闹的孙女请回去,这是早该派人过来的,莫不是他就想留这么个惹事的主在将军府给自己添堵?也罢,就去会会这个李三小姐吧!
还未进前厅,就看到李碧辛一脚踹上了桃儿的心口,嘴里叫嚷着,“让你个下贱奴婢忽悠本小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起身往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的桃儿还要再补上一脚。
傅华昔只听傅贵说着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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