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有人则灵（1/2）

那些人听见喊声，都转身往这边看来。

张小虎见其中几人衣履形制，俨然便是官府人打扮，心中更急，三两步跑到近前，将合约举过头顶，把合约上成州官府鲜红的大印亮给众人看，大声道：“看到没有！这是成州官府的大老爷亲盖上去的，你们快把我爹放了！”

那些人看看合约，又看看张小虎，然后大家齐去看张大节，忽然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张小虎被众人笑胡涂了，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这时就听张大节笑骂道：“虎娃子，你这是在做甚？这些大老爷都是从城里来的，人家还不认得你这张文书？快收起来了！”

张小虎听他爹说是从城里来的，这才知道自己把成州官差错认成了沔州官差，下子脸羞得通红，低下头站到张大节身边。

只听个尖细的声音笑道：“哈哈，不错不错，小猴儿崽子怪灵的，胆儿也不小，看这小子的样儿，我们要是敢动他爹下，他就要跟我们拼命了！”众人又是阵大笑。

张小虎恨不得跳进渠里去，心中羞愧万分，对另外个人的问话就没听到。张大节代他向那人回答了几句，大致说什么“乡下孩子不懂事”什么的。

张小虎慢慢定下神来，这才听清了他爹说的后半段话：“……没念过书，就是他哥从饶风岭下来的时候教过些。”

那问话的人道：“哦，原来你把长子送去当兵了。嗯，怎么样，家里还忙活得开么？”

张大节叹着气摇了摇头：“头前几年地少，也还凑合，这不今年又多签了十几亩，实在照顾不得，只好从前头刘村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唉，又要背上几年的债了！”

那人看了看站在最外围的几个衣衫破烂的庄户人，点点头道：“嗯，刘村是沔州治下。”不再言语，心中却想，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敢生出这样的心si，宁肯背债也要多种些地，却是谁给了他这个胆子？实是叫人想不到……更有谁能想到，早在五年前，不然，算来应该是在十年前，便有人把这般场景写在纸上、描在图上展示出来？……嘿！好个“赤字经济”，我苦si数年不得，今日居然从个乡下农夫身上悟出！凤兮凤兮……

那个尖细嗓子的人笑道：“赵相，今儿个回去可得给老赵说道说道，让他把下人的这些粗口给改改。现如今说起我们的府兵，都是叫做‘岭上下来的’，却让人听不明白，到是官兵呢，到是山贼呢？”

赵汝愚听了不jin莞尔，身边那些人阵哄堂大笑。张大节这些庄户人听得似懂非懂，也陪着笑起来，只有张小虎听得极不入耳，认定这个公鸭嗓子是在嘲笑bao括他哥在nei的众成州兵，不由得恨恨瞪着那人。

那人却对张小虎很感兴，见他鼓着眼瞪自己，便从衣袖中伸出去摸张小虎的脸，嘴里还笑道：“小猴儿，你小名叫虎娃子，大名呢？给公公说说，公公去找你们兴大爷给记下来，今年就可以进小了。哟，对了，你也姓张，还真是公公的乖孙子！”

张大节等人听这些人居然和成州燕王府的管事赵全兴相识，无不惊讶地张大了嘴，膝盖已经有些发软。张小虎听了也是惊，猛然间想起妹妹那张垂泪的小脸，把牙咬，对张保伸过来的不闪不bi，说道：“张公公，我还有个妹妹也想进小。我qing愿今后服侍公公，还请张公公成全！”

张保见张小虎眉目疏朗，虎头虎脑的，本就有三分爱他，这听他语音清脆，应对得体，当下喜欢得不行，咧开嘴嘻嘻直笑，也在张小虎脸上摸个不停。

张保与赵全兴人都是跟随小燕王多年的了，在燕王府里共事已久，所以张保觉得送个孩子进小有什么难办？又想在外人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于是满口应承下来，跟张大节父子人说话更是亲热。

此时的赵汝愚已经是两世为人，目前的官方身份还是个死人，所以慢慢的就对从前的很多讲究都看得淡了，到成州之后还真是脚踏实地，亲历亲为，做些实事。他今日下乡体察民qing，主要是为了探访沔州差役在成州地界上乱征税赋而来，当地甲头已经向他做过了汇报，方才又见了张大节父子人，对此事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赵汝愚知道，去年刚上任的沔州都统制吴曦是当年张浚帐下的抗金名将吴玠、吴璘兄弟脉，是追封信王吴璘的亲孙子，节度使吴珽的次子，正儿经的忠义之后。

说起吴璘其人，在历史上也是大大有名，他生征战抗金，多立奇功，后来出镇兴元府，在汉中修复古堰，灌田数千顷，使当地百姓受益非浅，吴氏族在巴蜀之地声望极高。在战场上，吴璘总结创新了所谓“垒阵法”，即以长枪兵排坐在前面，不准站立，最强的弓箭跪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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