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母女（1/2）

待进了静华院，两边洒扫的丫头婆子早已停了中的动作，规规矩矩立在两侧，待小丫头打了杏花软帘，顾砚龄同白兰将谢氏扶进了里屋，帘子落下，才又做起方才的活计来。

谢氏缓缓坐在南窗的暖炕上，顾砚龄便坐在了另边，屋nei虽是丫头媳fu儿站了堆，却是丝毫不见多余的声音，安yi娘端着个莲纹青花小磁盅，元yi娘小心盛了碗谢氏每日需饮的冰糖血燕来。

待小心伺候谢氏饮完，谢氏只朝顾砚龄看了看，元yi娘便会意地再盛碗端至顾砚龄眼前，在顾砚龄婉言推拒下，谢氏便有些神qing懒怠道：“你们侍奉的也累了，都回去歇息吧，前儿宫里皇贵妃送来了几匹宫缎，你们拿两匹去做身衣裳。”

说着谢氏看了白兰眼，白兰便利落地从里屋又取了两个gou勒串枝玉兰的檀木匣子，打开，里面整齐地摆着两tao翡翠头面。

“这两tao头面就给文jie儿和安jie儿戴吧。”

元yi娘和安yi娘在府中侍奉谢氏多年，自然看得出这两tao头面并非等闲的成se，急忙婉言推却。

“两个jie儿还这般小，哪用得了这般的好头面。”

谢氏却并不甚在意，有些倦怠的斜靠在软枕上：“如今用不着，便留着日后给两个jie儿出阁做添妆，你们在府中多年，边尽心侍奉，边为老爷养育两个姑娘也是不易，姑娘家不似哥儿，到时候是要嫁去别人的门里，若是嫁妆压不住，岂非让旁人看低了去，如此指不定被人轻贱。”

想是枕久了不舒服，谢氏稍稍侧了侧身子，声音稍稍柔和了些，却也是掩不住的疲se：“文jie儿和安jie儿虽非我亲生，但我也是她们的嫡母，我与你们的心是样的，再者从我安guo府里走出去的，如何能低人几分，日后等她们jie儿俩出去，不论老太太那添多少，我这里，早已有了定数，我的意si，你们可懂了？”

谢氏抬眸看过去，如今安yi娘与元yi娘如何还不明白，太太这分明是在安她们俩的心，告诉她们，即便两个jie儿是庶出，比不得龄jie儿嫡出的尊贵，但念着她们人多年的忠心诚恳，日后必会给两个jie儿寻个好夫家，添份好嫁妆，给两个jie儿撑门面做脸。

元yi娘与安yi娘登时喜极而泣，人原本个是谢氏出嫁带过来的陪房，个是老太太指给顾敬羲伺候的，家中并非出自官宦，身份实在是低微了些，而安guo府从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为了血脉正统，各房但凡是正妻未生子，妾室便要服“bi子汤”，非老太太和正房应允，不得生育。

谢氏产下儿女后，便默许了元yi娘与安yi娘，这才有了安jie儿和文jie儿，如此，心伺候顾敬羲和谢氏的人从此又多了个盼头，那就是给两个jie儿奔得个好前景。

只要女儿所嫁liang人，夫家和睦，不求显达，生平安富贵便好，如今她们从谢氏口中探得了希望，能由出自百年望族的谢氏给两个jie儿相看亲事，未来的夫家自然只有让人羡慕的，如此人更是感恩戴德，不由红了眼，恭谨地伏地给谢氏磕头谢礼。

谢氏使了眼se，房里的丫头忙笑着上前扶起两位yi娘“这是好事，两位yi娘不为姑娘们高兴，怎么反倒哭上了。”

元yi娘与安yi娘听，忙拿帕子拭了泪，笑着道：“是了是了，是我们糊涂了。”

谢氏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好了，你们也回去歇息吧。”

安yi娘与元yi娘忙给谢氏行了礼，复又朝顾砚龄行了礼，这才规矩的退了出去，谢氏看屋nei众人，不由眉头皱，徐嬷嬷如何瞧不出，忙将众人都退了出去。

乌压压的人去，屋nei登时敞亮起来，却也猛地有些空落落的，只案上的喜鹊登梅掐丝香炉里，缭绕着丝丝沉水香息，轻轻的打着旋儿，没入空气中。

“张弛有度，你可明白。”

谢氏清冷的话语淡淡落入沉水香中，随风而去，顾砚龄微微低颌，不卑不亢道：“阿九省得。”

方才的幕，于谢氏而言便如同垂钓，从前对两位yi娘谢氏向是表面随和安抚，暗地里却也不无权衡压制，多年的苦心经营，就像是在汪暖意的春水里放了长线，直到方才丢下那最为不可或缺的鱼饵，这鱼才算是彻底地钓了起来。

谢氏边得了贤名，彻底收了人心，而另边，谢氏这也是当面告诉她，日后出阁为人正室之道。

“线收太紧，只会将yu上钩之鱼惊走，太松，却也难以把控，松弛有度，才是驭人上上之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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