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严氏父子的悲哀（1/2）

这刻几乎是轰然而响，不是雷鸣，而是醍醐灌顶。

这刻就连在朝堂之上游刃多年的顾正德也jin不住上的微颤，这切听似天方ye谭，其实却是真实的直入人心。

这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在阁老走的那日，会那般的平静，会毫不惊惶的说出那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高坐在乾清宫nei的皇帝，骗过了全天下，唯du最懂他的，却是被旨赐死的张怀宗。

原来阁老早就猜到自己的结局，才会百般的嘱托与他，那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期盼，而是从此阴阳相隔，生死黄泉的遗言。

他早该明白的。

曾经的陛下与阁老之间或许是相辅相知的信任与倚重，可在阁老在nei阁坐的越久，坐的越稳，门生遍布，直至走向首辅之位，人之言，得众人支持的那刻，他们之间就已经在决裂了。

那不是简单的婉拒修道观，制新衣的矛盾，而是权力的争夺，从陛下十岁智斗前任首辅，将其赶出京城，稳坐紫jin城的那刻他便知道，这位从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勇夺帝位的年轻皇帝不止是个执掌生杀，冷漠无qing的天子，还是位心si极沉的权谋者。

如三十年前那般，曾经下最为信任的副已经渐渐的掌握权力，成为了新的首辅，而他的句话，有时候能得众多文官的支持，已经在无形之中掣肘了他中的皇权。

即便是作为个软弱无能的皇帝，尚且会生出几分气馁，更何况是xiong有乾坤的建恒帝。

所以自始至终，看似执掌新权的严氏父子，不过是把尚还好用的刀，替皇帝铲除权力道lu上的切威胁与掣肘罢了。

在朝臣的眼中，在天下人的眼中，是口蜜腹剑的严氏父子在皇帝面前离间了建恒帝与张阁老，是严氏父子掀起了这场文字杀戮，更是严氏父子逼害忠liang，铲除异己。

建恒帝，不过是被mihuo了而已。

其实这切不过是个巨大的黑锅，而严氏父子不过是在维持皇帝圣明的同时，替皇帝做了这个千古恶人，背下了天下人的怒骂与愤恨。

顾砚龄之所以能看清这些旁人没能看清的东西，她很明白，这并非是她的天赋，也而是因为从前那几十年的相chu，曾经的她是作为儿媳的存在，侍奉在病榻前，看着这位权谋过人的皇帝谋略生，将全天下都掌握在中，却斗不过衰老而遗憾死去。

而曾经的她作为垂帘的太后，也在场又场权衡与杀戮中理解了曾经这位天家公公的段。

或许在看到汲水集最chu，建恒帝是愤怒的，可在愤怒之后，更多的是欣ei，欣ei严氏父子作为个绝好的出头人，将要替他背下这天下的骂名，替他除去张怀宗的所有门生同党，让他的皇权无所掣肘，让他不再感觉到威胁。

“从前的张阁老与严阁老，就像在天平之上，在张氏党被彻底打压之时，严氏党已经渐渐坐大，陛下如何会眼睁睁看着这幕重来。”

顾砚龄静静地看着顾正德中的那封书信，随即抬起头平静道：“如今张氏已然没有复起的可能，陛下自会在此时寻个时打压风头正盛的严氏党，扶持新的势力，此刻祖父若肯做这人，将这个打压的会送到陛下面前，陛下必会借此给严氏个敲打，让他们有所收敛，从而对皇权生出畏惧，而顾氏自此，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陛下眼中可以倚重之人。”

终究这场博弈就是这般简单，无论是张怀宗，还是严氏父子，或是顾正德，在皇帝眼中只能是颗棋子，也必须是，他需要的只是听话的，旦让他发现下的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之时，便会毫不留qing的舍弃，譬如张怀宗。

在这场局中，皇帝几乎清楚的认识每个人，他知道张怀宗是历经两朝的实干忠臣，可他想干的太多了，让他不得不舍，可这样的忠臣不能像徐言那般自作孽的人般任意舍弃，就只有绕个圈，让严氏父子上蹿下跳的替他去做。

对于建恒帝而言，严氏父子不是清正廉明的liang臣，却是听话好用的亲近之臣。可再亲近，也得像父亲样，时不时的拿棍棒去敲打，免得反了天，上房揭了瓦。

顿悟的这刻，几乎屋nei的三个人皆震惊的看着这个不过十四岁的shao　nv，即便是身居朝堂多年的老臣，也不定如此这般看的透彻。

顾正德看着眼前的孙女儿，既是慨叹又是惋惜，终究缓缓出声道：“阿九，可惜托了女儿身。”

顾砚龄闻言淡淡浮笑，没有丝毫的骄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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