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变故（1/2）

直到午间，贺寿的人才方到齐，因而开席时已是快到未时，酒过三巡后，众人已尽了酒兴，如此府里便趁兴请了众位ke人前往芙蓉阁听昆腔。

昆腔起于苏州昆山，曲本多为chanmian悱恻的故事，曲调更是婉转旖旎，满口的吴侬软语，让人由不住就掉进江南的温柔如水里去了。因而这昆腔犹为符合文人雅，逐渐在大兴盛行开来。

几个曲本唱下去，暮se渐渐拢下来，天边儿的夕阳已经渐渐落下山去，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中，点缀着颗极为明亮的太白星，极尽发出闪耀的光芒。

顾砚龄与顾砚锦对坐在张桌上，只瞧着唱台上正是曲《牡丹亭》，迤逦柔软的唱词犹如圈又圈无痕的春水，渐渐漾入耳畔。

那台上的小生吴语轻而缓，眼眸灵动如鸿，身段更是柔软如丝，轻启唇瓣间，仿若从江南的副水墨丹青中走出来的般，举投足间，倒应极了那句谦谦如玉佳公子的模样。

顾砚锦剥了颗nai油松子儿递到嘴里，侧首对顾砚龄道：“这小生倒是俊朗，颇有几分功底。”

顾砚龄唇瓣含笑，并未回头，只平静看着楼下的唱台。

“此小生非彼小生，这里让杜丽娘心心念念的柳郎不是个俊俏的公子，可是个窈窕的shao　nv。”

“哦？”

顾砚锦微微惊讶的挑眉，不由出声道：“那台上的，竟是个女儿家？”

顾砚龄含笑点颌，不紧不慢道：“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却已经是名盛扬州的小生了，旁人都唤她‘小玉兰’。”

顾砚锦听了，这才了悟的点头，看向顾砚龄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敬佩道：“长jie的见识总是比我们多。”

顾砚龄含笑未答话，顾砚锦便伸去倒茶，刚探茶盏，才发现茶已冷了几分，不由开口道：“怎的茶都凉了。”

话音落，顾砚龄身后的落葵便极有眼se道：“奴婢这就去添些热茶来。”

说完落葵探询的看向顾砚龄，顾砚龄也未转头，只淡淡地点颌，也算是允了，看着落葵已然走远的背影，顾砚锦不由笑着转头对顾砚龄道：“到底是长jie身边的人，这份伶俐可是我身边人万万及不得的。”

顾砚龄闻言唇瓣轻浮，随即不缓不急的偏头对顾砚锦笑道：“那便叫落葵去三妹的碧玺院伺候罢。”

顾砚锦闻言愣，却是见顾砚龄已然偏头笑对自己，眸中分明闪过丝打。

顾砚锦这才暗中放下心来，笑着道：“如何能夺长jie得力的人，长jie又与我说笑了。”

说话间，落葵已然托了个小紫砂壶来，顾砚龄偏回头，又沉浸于台上，顾砚锦也托腮转头，饶有兴的继续听着。

“哐当——”

陡然的声，惊得顾砚锦怔，再转头来，却见顾砚龄身前的青花小磁盅正倒在桌案上，碧绿的茶汤和碧莹莹的茶叶倒了桌，茶汤沿着桌沿儿倒了顾砚龄身，已是浸湿了顾砚龄的半条裙子。

落葵僵滞的抖，当即放下中的紫砂壶，“扑腾”跪在地上紧张道：“奴婢时失，奴婢错了，求姑娘责罚。”

顾砚龄眉头微皱，淡淡瞥了身上的裙子眼，旁的醅碧忙拿丝帕替顾砚龄擦，可到底是茶水，哪里擦得干？更甚的是，还有些许茶叶也沾在裙子上，实在是不好看。

“起来吧。”

听到顾砚龄淡然的话语，落葵忙住了嘴，慌张而小心地觑了上面的顾砚龄眼，这才颤颤巍巍起身。

“这可怎生是好？眼看着这戏也要唱完了，会儿子长jie必是要随着大伯母同送ke的，裙子成了这样，怎么见得了ke。”

说到此，顾砚锦不由看向落葵轻声斥道：“方才还说你伶俐，转眼便没个稳重了，添个茶急什么。”

落葵愧疚地垂下头，两不安地绞着不敢说话，倒是旁的醅碧急着道：“要不奴婢这会随姑娘回琉璃院换衣裳吧。”

顾砚龄瞥了眼唱台，听不出语气道：“琉璃院离得远，等我们回来，只怕ke人都走完了。”

醅碧闻言微微蹙眉，旁的顾砚锦同样满脸愁se，但陡然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般，眸中微微亮，看向顾砚龄道：“长jie如今这般，也不好走太远，在lu上若叫旁人瞧见了只不好看，芙蓉阁如今也没有能叫长jie换衣服的地方，长jie不如去离这最近的落魁坊等着，再叫个丫头随我起赶去我的碧玺院取件衣服，左右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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