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实璞弄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了,就凭着直觉希望孩子们能在外面发展。所以,一贯讨厌走后门的他也勉为其难,去找妹夫叶识秋了。总不比对领导**裸的送礼与低三下四请求帮忙更尴尬吧。
这一次家月甚至都忘了责备姐夫宋实璞弄脏她的地板,开开心心和姐姐一起剖鱼、腌渍、晾晒,阳台上都没有地方晾衣服了。
午餐是相当丰盛的:清蒸鱼头、滑溜鱼片、烧鱼块、鱼籽蛋饼、鱼杂汤------
发现姑姑的厨艺还真是不同凡响,同一条鱼竟然被她做出各种口味,而且样样都很鲜美。难怪她一家人都长得那么丰润,有这样的妙手厨师,想不胖都难啊。
表弟问星和大表哥问忠是踩着饭点回來的。两个人汗流浹背,抱着蓝球撞开门,问星一脸惊喜地叫:‘‘蕾,你來了!’’只要父亲不在眼前,他始终坚持称呼为蕾。
问星又热情地跟姑父姑妈打招呼。比他大四岁的问忠反而斯秀气些,声音低而含混,几乎听不清他叫的什么,客气到给人生分的感觉。
一吃完饭,问星就把叫起来,一边高声叫:‘‘妈,我们出去玩了啊。’’
‘‘早点回來,别又那么晚!’’中午叶识秋没在,晚饭肯定会回來,家月很舍不得儿子被训斥。
‘‘知道了!’’
问星把带到夫人城后的山顶。从这里向下看是斧劈般的峭壁,东西延绵不知多少里。俯看大河自东北蜿蜒蛇行而來,河床宽到令山坳里长大的咋舌。如果不是水道,这该是多么丰饶的肥美的平原呀!在鲁镇最宽阔的平畈都赶不上它的-半儿。
从河这边看过去,对岸是迷雾茫茫的一片,疯长了一年的灌木丛、栎木林、杂草甸子严严实实裹住了对面绵延起伏的群山,仿佛那是一个萧索诡秘的异域,清冷肃杀的气息被凛冽的北风吹送过来,情不自禁拢紧双臂。目光从纠结的丛林爬向山脚,才在那伸向河床的缓坡处,密麻麻高耸着白杨树光秃秃树梢的地方,看见偶尔袅绕腾起淡淡的炊烟,令人心中稍减恐慌。
河床空自宽阔,河中流水却兀自退缩到白沙洲靠近峭壁这一侧,瘦身成一条青蛇,悄然无声蜿蜒盘旋着自东北向西南而去。
在峭壁上丛生的密密层层的栎木与杂木交织着,想要穿行真是难上加难。
冬日里呛过满嘴风沙的人,看见清凌凌的流水,没有不心生向往的。遗憾的用眼搜寻了一遍,没找到下山的路。
‘‘想下去玩吗?’’问星笑望着她。引着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地穿行,动作熟练又敏捷。
却有点笨拙,不时被灌木中的荆棘钩挂住头发、衣服。家乡的山坡经常有人砍掉杂木做烧柴,比这儿好走多了。
终于在山坳里找到一条顺着山势倾斜而下的路,两个人呼呼啦啦一路跑着下山,直接下到了河边。
站在河里回头再看峭壁,发现峭壁上下有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下面的石头与林木都有被水浸泡过的灰败迹象。在近十几米高处的林木上还勾挂着草木碎渣,甚至碎布、破鞋。
对着这明显的交界面表示不解。
‘‘那是夏天洪水过后留下的痕迹。’’
近百米高的山崖有六分之一是灰白色的水痕线,站在沙滩上,可以一览无遗的看见整条大河西岸的峭壁都被留下了平整的水痕线,那个平整是人力所无法达到的。
难道这绵亘数里的峭壁就是洪水千百年冲刷后的杰作?不禁惊叹于大自然的神力,同时也为河两岸的居民忧心,‘‘会有这么深的水吗?’’
‘‘有啊。’’问星脸上也满是余悸未消的神色,‘‘洪水下来时,还有很多漂浮物,木头、杂物、动物尸体,听,还有人------’’
打了一个寒战,大自然的力量太恐怖了。
看看近百米的河床沙洲上,那一条只能没及足踝、不足三米宽温柔无限的清浅溪流,你能相信它曾是一条残暴狂野、杀生无数的巨龙吗?
问星的脸色灰暗得像那山崖上的水痕线,继续讲述他的所见,‘‘当时,有很多从上游下来搜救的人,他们沿岸呼号亲人的名字,女人们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声音嘶哑。那种场景,真的很惨。’’
歇了一会儿,他的脸又变得激愤起来。‘‘可是竟然还有一些人在水中争抢打捞别人的财物,我们的同胞,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了?’’
一想到那些失去洪水屠村,家破人亡的乡民,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只恨自己没有巨力神的法力,可以救民于水火。令他气愤的是有些人不但不能帮助同胞,还要去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令人发指。
只能跟他一起愤慨,这些丑恶的社会现象,他们都很少碰见,自然更找不到化解的方法,少年的心除了愤慨,还能怎样?
第一次两个孩子深深感到一己之力的渺。面对天灾,人类的力量真的是太渺了。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住在河道里呢?’’百思不得其解。
问星生气的:‘‘这就是人类的愚蠢。因为五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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