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悲凉:
“因为唯有这样,我才觉得她还是在乎我的……她那时,是那样的恨我怨我,千方百计的想要从我身边逃走……我曾经过,我赫连煊此生所有子‘女’,必为夏侯缪萦所出,即便永无子嗣,终此一生,亦绝不负她……我没有做到,所以,我宁肯那个孩儿,是因为她恨我负她,是因为她妒忌别的‘女’子怀了我的骨‘肉’而报复……这样,我就可以假装她还是爱我的……”
悲凉若水的嗓音,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里渗出来,浸满偌大的房间。
即便不看他,岑立夏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那种目光,仿若隔着千山万水一样,仿若淬满了太多太多不能言的痛苦与悲伤,绝望与爱怜一样,仿若下一秒他就会被这浓烈的化也化不开的情愫,狠狠压垮一样。
隔了三年的时光,隔了那么些残忍的伤害与背叛之后,他今日却口口声声的告诉她,当初的不信任,不过是一个男人最卑微的希冀罢了。
多么可笑。
所以,岑立夏轻浅的笑了,那挂在她‘唇’角的半抹弧度,毫不掩饰的缀满了讽刺,如同在嘲笑当年的他,是如此的一厢情愿。
这样的无言,这样的疏离与淡漠,比之所有的怨恨,还要更叫赫连煊痛苦。
这一字一句,落入容珞琬的耳中,却恍若一场锥心刺骨的噩梦。
“原来是这样的吗?”
‘女’子喃喃自语着:
“我早就看的出来,那个‘女’人,在你心目中占据了太多太重要的位置……我害怕,有一天,你真的会为了她,不要我……所以,即便明知容珞琰将我寝宫里的香料换成了能叫‘女’子产的苏离香,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跟她联手……我想着,如果由她害死了我腹中的骨‘肉’,我们的孩儿,就算你再怎么在乎她,也会因此恼她恨她的吧?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
“但是,到头来,你却用惩罚的借口,****留宿在她的宫中,与她双宿双栖……从那一刻起,直到她假死,还有这三年来,你为了她,再也没有碰过我一下……我原本以为,就算没有了那个骨‘肉’,来日方长,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儿的,好多好多属于我和你的孩儿……但是你却再也碰也不碰我……”
‘女’子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迷’魅当中,整个人神情恍惚,惟有一双睁大的眼眸,亮的可怕: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逼’着我亲手杀害我自己的孩儿的……我的骨‘肉’,是她害死的……”
声嘶力竭的声声控诉,像是根根磨得锋锐的针一样,刺进岑立夏的心头,曾经,她告诉自己,容珞琬孩儿的失去,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但这些年来,她一直扪心自问,真的是这样吗?在这件事上,她真的可以问心无愧吗?当初若不是她故意在容珞琰面前透‘露’苏离香的事情,她亦不会有可乘之机,陷害容珞琬腹中的骨‘肉’;如果她能在容珞琬做出陷害她的那个决定之前,就阻止对方伤害自己的孩儿的话,或许这个人,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没错,到底,最终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但岑立夏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尤其是……不,不能想了,她不要回想那件事……
她不想将那件事的发生,当做是当年她做的这一件事的报应……不……
‘胸’口灼痛,如同炽热的烈火,狠狠‘舔’过一般,烧成一片荒芜,窒息如不断涌上来的‘潮’水一般,正在不断的将她淹没。
司徒锐眼看着她更显苍白的面‘色’,心中一紧,忙放下手中利剑,奔回她的身边,担心道:
“夏儿,你怎么样?”
岑立夏摇摇头,牙关紧咬,将舌尖泛起的那一股刺喉的苦涩,狠狠咽下,方吐出三个字来:
“我还好……”
她不要司徒锐再替她担心,尤其是不能让他知道,她又回想起了那件事。
何况现在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哪怕只是脑海里堪堪掠过他的名字,岑立夏心口便又是一阵钝重的疼痛。
赫连煊痴痴的望着她。他多想,这一刹那,在她稍有不适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他。
曾经他有过这样的机会,但却被他硬生生的失去了。
而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依赖的偎依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一只,像是柔弱的稚子依靠着叫她安心的所在。
但那个人,不是他。
也许穷尽此生此世,他都再也没有资格成为那个人。
钉在原地的一双脚,有若千斤重,重的仿佛再也提不起来,让赫连煊走到她的身边。
容珞琬远远的站在一旁,闪着异样寒芒的双眸,在几人之间,来来回回睥睨着,像是不放过些微的‘波’动。
她看到身畔的男子,望着角落里的一对璧人,藏也藏不住流泻的羡慕与悔恨,她看到他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底,映着那倒映在里面的一道‘女’子的身影,像是有数不尽的轻怜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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