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咽喉割断。
赫连煊眸色深郁,将眼前女子最细微的波动,都尽收眼底。他看到她俏丽脸容上,一片惊恐的惨白,晶莹的近乎透明,他看到她乌黑濯亮的一双瞳仁,似搅翻的一池春水,波动淋漓,溢彩流光;他看到她柔软无骨的一只手,拼命的往他相反的方向退缩着……冷戾寒眸,似有极锐利的一道精芒划过,卷起无边暗涌,讳莫如深。赫连煊蓦地松开禁锢在女子皓腕上的大掌,只听哐当一声,夏侯缪萦手中的匕首,便再也握不住的跌落在地,逸出一道极清脆的声响,连绵不绝,回荡在幽幽夜色里。
却见男人薄削唇瓣,邪魅一笑:
“看,夏侯缪萦,你果然舍不得本王死……”
尚有些惊魂未定的夏侯缪萦,陡听这不知好歹的一句话,顿觉自己方才当真是没出息的紧,望着面前男人,一副自作多情、得意洋洋的模样,几乎咬断一口银牙,切声道:
“赫连煊,你的对,我的确舍不得你这么痛快的死……你不是常常威胁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现在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正好我最近又炼制了几味新的毒药,正愁着找不到白鼠试药呢,不如就拿你当白鼠好了……”
话间,夏侯缪萦果真去腰间寻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瓷瓶,哪知手上方才一动,眼前却有一道高大的人影,蓦地闪过,她甚至什么都没有看清,便觉身上一股强而有力的势道,重重覆下,瞬时,她整个身子,都被一具健硕体魄,牢牢压在了草地之上……咫尺之间,是男人圈起的巨大牢笼,将她紧紧锁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身上覆着的是男人灼烫的胸膛,身下是冷硬的土石,夏侯缪萦困在这冰与火的温度里,心跳如雷。
“你……”
脑海里刹时空白一片,呼吸不顺,几近窒息,夏侯缪萦愣愣的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子,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分毫,四目相对,喘息相闻,紧贴的身体,毫无缝隙的契合着,滚烫体温,隔着轻薄衣衫,相互交缠在一起,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本王什么?”
凉薄指尖,蓦地抬起,轻轻抚上女子微微张翕的唇瓣,娇媚柔软的触感,瞬时透进那微带薄茧的指腹,漾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滋味,想到方才,他与她唇齿相依、暧昧厮磨,她生涩的回应,她刻意的迎合,那样的媚态,竟激的赫连煊不由的一紧。
夏侯缪萦却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吓坏了,只觉他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摩挲的姿势,十分的暧昧与下流,心口烫如火烧,像是被人狠狠的抛进了无边的熔炉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混沌的脑海,却在这一刹那,陡然划过一道精光。夏侯缪萦终于意识到,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赫连煊……你不是中了我的毒吗?为什么……”
璀丽嗓音,不受控制的逸出丝丝轻颤,夏侯缪萦不解的望向这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很清楚自己配的药的分量,就算是他有武功在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药劲散尽……赫连煊望着身下的女子,她一张晶莹剔透的脸上,此时又红又白,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株嫩蕊,娇艳而又柔弱,充满疑惑与不安。
这样的表情,似乎深深取悦了他,但见男人薄削唇瓣,邪邪勾起一侧唇角,笑意凛冽而轻薄:
“夏侯缪萦,你是想问,本王明明中了你的麻药,为何会这么快就像没事人一般,恢复了功力,对吗?”
男人邪魅嗓音,似有魔力,夏侯缪萦有些怔楞的反应不过来,只拼命点着头,似一只正在啄米的鸡。
阴戾眸色,陡然一深,赫连煊鹰隼般的目光,灼灼盯住身下的女子,一把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这一刹那,似淬了火烧的温度,沁出几分不由自主的滚热和暗哑,将薄唇间的一字一句,咬的性感而魅惑:
“夏侯缪萦,你真的以为的曼陀罗花汁,能够放倒本王吗?你那些下毒的伎俩,对本王而言,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危险,所以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班门弄斧了,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明明是一番残虐的威胁之语,偏偏从男人的口中吐出,平添几分诡异的暧昧。夏侯缪萦望着这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她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在着这番话的时候,寒眸里有极冷戾的一道锐茫划过,充满杀伐果断的嗜血之气……她精心研制的毒药,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吗?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一时之间,夏侯缪萦只觉心乱如麻,被这想不通的疑问,紧紧困扰住,连眼下自己所处的境地,都不由的忘了……赫连煊却早已在转瞬之间,敛去了心底一切暗涌,泠泠目光,望向身下的娇躯,女子水波流转的明眸里,似浸着无边的月色,笼烟含纱一般,撩人心魄。
冷硬如石的一颗心,在这一刹那,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男人眸色一郁,有**般的浮光,极迅速的一掠而过,刀削斧砍的俊颜,蓦地俯首于女子的耳畔,将灼烫吐息,一丝一缕,尽数度进她的鼓膜之间,依稀的是:
“夏侯缪萦,想让本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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