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兵之冗不难于汰,而难于处。籍其力于强健之时,而欲往其籍于老弱之后,何以慰其心哉?”————————【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处冗兵】>
因地震而引发的政局波动,最后的解决成果是以天子亲身下罪己诏修省为代价,换取了司空赵温持续得以留任三公。各方不仅从此在极大程度上减少了因灾异,而被天子推出往背锅的可能性;更是再度获得了一条制约君权的手段,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在这个条件下,天子持续留着赵温,并让赵温与大司农、京兆尹等人推行采购余粮,也再无人从旁置喙了。>
“我到底是没有看错王彦云。”天子如是说道,把一封奏疏放在桌案的最上面。>
就在长安县一伙胥吏意图捞油水的时候,向存的反叛让他们直接陷进了逝世地,有向存做人证,他们百口莫辩,很快便被王凌关在牢狱,筹备处逝世。>
胡邈被王凌的这番动作吓了一跳,他也不迟钝,紧随着便让其他已经派遣掾吏下乡的县邑内部纠察,连累出一大批的胥吏。>
只是两人的手段雷厉风行,互不相让,固然让民间黎庶大都拍手称快,但却难以掩盖随之涌现的一个事实。>
“郡县胥吏,大多是因陈沿袭,见提升无看,便只顾着徇私贪腐。朝廷吏治败坏,则多半有他们的缘故。”天子看向侍中荀攸、杨琦二人,继而说道:“如今京兆尹、左冯翊等处掾吏鲜少,我看,除了依往例从当地选才补进以外,也得从其他处所调派过往。”>
“从邻郡调派?”杨琦问道。>
天子摇了摇头,眼力看向荀攸,荀攸细想一会,说道:“夏秋时候,朝廷平乱河东,禁军有不少兵卒伤残,这时候虽多已康健,但大都无能参军。彼等有不少是读过军中‘夜校’的,县邑的掾吏所需也不过是会识字写字、收拾公文、知道些盘算之法而已。陛下的意思是,用这些空下来的胥吏地位,作为彼等离军之后的退路?”>
“陛下治军,待士卒特为优恤慰问,参军时不仅足衣足食、还择其优者教习读书;无论病时还是平时,也安排医者随时防疫。”杨琦先是夸赞了一通,随即提出了反对意见,语气刻板:“如今兵卒因伤残而退,陛下依成例给田赐谷即可,若是还赐予吏职,臣窃认为优容太过。”>
“那些读过‘夜校’的,无不是军中都伯、什长之类,既明道理、又习数算,如何就做不得掾吏?”天子不认为然,这种退役转基层干部的方法在此时尚未有人推行,天子还是试图让众人懂得:“彼等为朝廷出身进逝世,建立功劳,使其为县吏又何妨?若仅是发给地步,彼等身材残缺,又如何耕种?”>
杨琦一时语塞,不是他无法反驳,而是有所顾忌,担心自己若是态度表明的太过坚决,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按天子的话来说,彼等士卒个个正当壮年,为国效命,一朝由于伤残而不得持续参军,退伍后又没有一个相应的待遇来保持这个落差感。而且任由他们在乡里耽于往日光荣、日渐低沉,反倒会白白糟践了部队与夜校订他们的造就、以及他们对天子的一片忠悃之心。既然这些人有基础的知识素养、与在禁军中养成的良好习惯,天子为何不把他们好生利用起来?>
见杨琦脸色仍有些迟疑,天子补充说道:“等太学规模扩大、太学生学业渐成的时候,再将‘夜校’的规矩推行与徐荣、段煨、张济等军,禁军之外的退伍士卒,也待以后再说。如今先就南北二军读过‘夜校’、立过战功、身有残疾而不得不退出军伍的兵卒,依其军职大小,分辨予以安排职务。”>
杨琦面色一松,假如这个领域仅仅只局限于三万多人的南北军,那么就可以将其看做是天子对南北军的‘殊荣’。至于天子所说的日后在筹备推行各军,向来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用来安抚徐荣、段煨等外军士卒的。>
这个想一想就能知道,如今朝廷兵马有十余万,一场仗下来最少都有数千的损伤,哪怕是最小的一个县,区区县吏都有若干本县小豪强、小地主争抢不断,又哪里能为退伍士卒腾出地位来?可见这一项朝政最后真正履行起来,也不过是施用于南北军而已。>
若是最后仅施于南北军、并引为常例,那么就会另外涌现一个隐患。>
杨琦心念急转,在考虑了未来的‘弊’与当下的‘利’之后,此时也不再提出反对的意见了。>
荀攸早在南北军设置‘夜校’的时候,就从天子口中收到过暗示。那些真正的豪强根本不会稀罕一个‘县吏’的地位,何况这还是最苦最累的书吏。在没有触动真正的利益的条件下,那些连家名都不显的小地主,自然也就没有被荀攸放在心上了。>
天子见着两人都没有意见了,再加上始终以天子马首是瞻的赵温、以及在要害事情上附和天子的董承两个人,全部承明殿的大臣们有一大半都将屈服这个建议。至于马日磾会不会批准,也已经无关紧要了,想到这里,天子趁势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退伍的士卒中,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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