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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隐水暗伏(1/2)

作者:武陵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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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朱子家训

好在天子也不为难他们,只是点到即止:“我也不是听不进直言规劝,杨公强谏过我数次,哪次我不是虚心吸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杨公是孝灵天子都夸赞服膺的大臣,我尚且如此待之,更遑论其他?”

众人都知道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近来为了求雨的事,司徒马日、侍中杨琦没少向天子进言陈述,就连太尉董承都别有居心、时不时的凑在后面附和几句。出于种种考虑,天子不愿在舆论的胁迫下祈雨,但此事毕竟是天子不怎么占理,一直拖下往,难保不会有人在私下里嘟囔,说天子不在乎生民逝世活,连祭雨都不肯。

久而久之,就连天子最得力、最受用的亲信大臣,司空赵温也是心里不安,有些顶不住压力,顺着舆论不咸不淡的劝了两次,私下也曾请示过天子;是否先派三公往祈雨,一步步按流程来,总比僵持着要好。

天子这两天正在考虑赵温的提议,只是他不肯轻易让步,非得在惩处宋泓之后才下决定。如今正好遇见蝗群成灾,天子更有了转移注意的借口,事情便又能拖上一阵了。

杨琦听了天子的话,难得挤出几分笑来,淡淡道:“明天子在上,臣敢不竭尽智力?”

“好了。”天子这时摆摆手,站了起来:“只要诸公勤劳国事,一起齐心协力,挺过这次旱蝗,就是雨过天晴、诸事顺遂了。”

事已至此,马日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随着天子的动作与董承等人一同站了起来,向天子应诺告退。

荀攸站在末尾,在离往时意味不明的往天子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天子视而不见,竟像是不曾发觉一般。

天子站在原地目送众人依次退下之后,又派穆顺出往探听了一番情况,才知道这次闯进未央宫里的蝗群并不严重。毕竟蝗虫大都爱好田野垄亩之地,很少会选择进城往人多的处所,只是很多宫人忽然被蝗虫吓了一跳,这才引起不小的骚动。这个时候早已被黄门令、掖庭令等人组织宦官、宫人将其分辨扑灭了。

“伏朱紫往披香殿了?”天子听到穆顺传来的消息后,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也好,她们姊妹情深,且由着她们往吧。”

他决定将宋都冷落一段时间,让她长个教训,免得她以后再糊里糊涂的犯下错事。这一次是天子念旧情,没有对宋都进行责罚,但人的旧情就如杯中的水,总有倾倒一空的时候,天子与宋都是如此,何况伏寿与宋都之间即使情同姊妹,又能保持多久呢?

天子正如此想着,忽然对穆顺说道:“皇后那里怎么说?”

穆顺难得见天子关心皇后的起居,实在他也正想说起此事:“皇后说已使人在掖庭、永巷等处捕杀蝗虫,椒房一切安好,请陛下处理政事要紧,万勿挂念。”

天子知道董皇后向来是知礼懂事的,比起尚且稚嫩的伏寿来说,倒是更能胜任处理后宫事务的职责,只是如今天子身边没什么女人,也还没到真正需要争宠的时候,暂时的安定并不能阐明什么。他点了点头,向穆顺吩咐说道:“你一会往传话,今晚往椒房殿用膳。”

穆顺面色不改,赶紧答诺,就像是应下了极为平常的一件事。

“另外,你再往知会太官令,让他们捉些蝗虫,看看这些虫子怎么个简易的做法才干进口为食。”所谓君子远庖厨,天子自然不会亲身往实验怎么烹制蝗虫,将他交给膳房的人来做是最好不过了。

穆顺愣怔了一下,迟疑着说道:“陛下,宫里不乏珍馐,这蝗虫又是害物,让太官往烹制,未免也……”

他认为天子是出于猎奇,想品尝一些没有尝过的东西,毕竟这时候食品种类匮乏、烹饪方法单调,皇家的御膳再怎么丰富也满足不了天子来自后代的一颗老饕之心。

岂料天子却不是向当初命汤官制作酸梅汤等物那样、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而是为了外间的灾民。穆顺自小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只是进宫以来见惯了皇室奢侈的生活,渐渐忘记了当年艰巨的岁月,此时被天子提起来,穆顺心里勾起了一丝回想,眼睛发酸,连声应下。

没过一会,平准令贾诩便在殿外求见。

贾诩前段时间与均输令麋竺一同谋划了平抑关中物价的举动,如今颇见成效,以骆伯彦为首的商贾被捉拿进狱,物价逐渐回落,贾诩手头上的事务也就随着轻松了很多。

天子顾自在席榻上安坐,他知道贾诩求见是为的什么,不待对方发言,自己便抢先说道:“这次飞蝗,固然可以将祈雨一事暂且押后,但骆伯彦等奸商一时却是判不得了。”

“臣也是这个意思,飞蝗进城,扰乱人心,若是朝廷再行酷法杀人、连累广众,恐怕会招致非议。”中庭上还搁着那只没来得及清扫掉的蝗虫尸体,贾诩眼力在上面停留了一阵,然后一脚迈过,向天子稽首行礼后,坐在一边的席榻上,淡淡的说道:“索**情未毕,仅是判处彼等商贾并不足以使陛下如愿,还得思及长远”

“我本也没想过一劳永逸,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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