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手中的毛笔一顿,侧脸看着江洛歌,他没有想到,这个宫女如此胆大妄为。
感受到李瑾容的视线,江洛歌将头埋的更低“圣上,世子殿下昨日提及,这几段时日想回流芳阁用午膳。如今午时已过,世子殿下怕是该等急了。”
理由是江洛歌胡乱编的,但是,回流芳阁午膳倒是真的。下午一般是武学课程,阿辞的腿受了伤,这段时间午间下了课业就直接回流芳阁养着。这个时辰,阿辞应该是用过午膳了。
李瑾容落下毛笔“朕倒是忘了,你很会做饭。刚好,朕也还没吃。”
“来人,摆架流芳阁。”
“圣上?”江洛歌低呼道。
“嗯?”
她不过是想着随便想个理由,让李瑾容吃饭。谁能想到李瑾容竟然来这么一出?这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江洛歌筹措着“那个…御膳房的菜早就已经备好…”
“朕不想吃。”李瑾容批了一上午的奏折,原本还未曾觉得疲劳,如今被这么一打扰,周身的疲惫接踵而至。略带慵懒的靠在龙椅背上,玩味的看着她。
“那个…圣上…那个…”江洛歌为难着。
“怎么?不是说怕暮辞饿着肚子吗?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刚刚的话是你胡诌的?”李瑾容漫不经心道。
刚才看这个宫女的神情,他本能的就觉得她一定是胡诌的,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骨子里,指不定怎么蔫坏呢。
李瑾容似乎很喜欢看着这个宫女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像是一个不安分的猫非要带着一个温顺的外壳。总有一种冲动,想要撕开她的外壳…见一见她本尊的模样。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能够让他提起兴趣,而不是终日麻木的看着那一摞摞的奏折,和审批不完的奏章。
江洛歌缓和自己心中的愤懑,微笑道“奴婢岂敢在陛下面前乱言。”
李瑾容勾起嘴角站起身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流芳阁。
阿辞听闻圣上前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书房读书。搀着拐杖一步一跳的去了门口迎接。
“你身体有恙,礼节就免了吧。”李瑾容摆手道。
阿辞笑眯眯道“皇叔今日怎会过来?”
李瑾容双手环后“听闻你还未进食,刚好朕也未进午膳,便想着一起。”
阿辞笑容一僵,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洛歌。
江洛歌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阿辞心中已明白大概,虽不知所以,眼下却是要圆好这个谎的“有皇叔在,阿辞自是开心。这就派人去安排。”
“你刚从书房出来?”李瑾容反问道。
阿辞点头“今日课业老师布置的作业,阿辞还有些不明白的,今日皇叔在,阿辞厚着脸皮正好向皇叔讨教一番,可好?”
李瑾容点头“走吧”大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江洛歌趁着现在的空挡赶忙对阿辞小声道“你先稳住圣上。若是圣上问起,你就说想吃我做的午膳,故意等着我,没有用膳。”
阿辞懵懂的点了点头。
“怎么?还不进来?”李瑾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门外的两人,心情不错的样子。
阿辞笑道“就来了”一蹦一跳的往书房的方向走“皇叔过来用膳,阿辞正嘱咐紫书姐姐多做些菜给皇叔尝尝。”
江洛歌行礼,而后去了小厨房。
阿辞原本也只是随便一个说辞,简单找了个几个课业上的问题,没想到,皇叔竟然真的为他细心讲解起来,甚至比老师教的还要更加深刻,全面。令阿辞茅塞顿开。更是举一反三,将其中的症结反复推敲,另辟蹊径。
李瑾容欣慰笑道“紫书说你天资聪颖,我还当她是阿谀奉承。今日看来,的确所言其实。”
“紫书姐姐最会夸人了,皇叔莫要听她的。”阿辞腼腆一笑。
嗯,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的确是一流的,李瑾容心道。
阿辞低头看着书,李瑾容闲来无事,打量着四周。
“那里是做什么的?”李瑾容盯着窗外的那处空白的沙地道。
阿辞闻言抬头看过去“啊,那里是阿辞平日训练的地方。紫书姐姐把后院的杂草都除去了,圈出区域,有玩闹的,训练的,休息的,紫书姐姐都规划的很详细。皇叔想过去看看吗?”
李瑾容看了眼阿辞手中的书“不必,等你做完功课的。”
窗台下整齐的落着几摞书籍,下面压着寥寥几页誊写好的纸张。李瑾容闲来无事,简单翻阅着。
娟秀小楷,锋尖舒朗,沉劲而不漂浮。可见下笔之人的文笔气韵。
这种笔法,李瑾容知道定然不是阿辞能写出来的。
脑海里突然闪现紫书恭敬行礼的模样。
是她吗?
阿辞见皇叔低头看着窗台上的纸张,从座位跳了下来“那是紫书姐姐闲暇时誊写的文章。”
李瑾容面露柔和,果然是那个女人。
“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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