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以“子女”的身份跟随着那位先生出入各种场合,他有意地增加我的曝光率,与之前对秋的藏掖行为截然相反。[][].[][].[]如今我就是平水秋,组织上下以及外界那些人眼中的,平水秋。
我必须代替秋的位置,成为他们的枪靶。
我亦渐渐地开始懂得,那位先生不让秋与外界接触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仅仅只是两年的时间,我便被暗枪射击五次,绑架未遂三次,就连受尽严酷训练的我也受了伤,更何况是毫无防备的秋,定一击毙命。
用这样看起来无比伟大的理由,我一次又一次地麻痹自己去遗忘秋面对那位先生时,近乎残忍的言语。
我告诉自己,这是他要让她活下去,必须付出的代价。
——所以,所以。
——没关系的。
——……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活下去啊。
但是每当回过头来,看见被夕阳染上深色的落地窗边那位先生孤独的身影,之前所有的自我麻痹都成了泡影。
以前会扑到他怀里的那个女孩,以前会黏着他一起看夕阳的那个女孩,以前环着他脖子央求睡前故事的那个女孩,现在除了会用冰冷的音调僵硬地叫“你”以外再无其他。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无意中割破了手指,那时一切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过来给我看看。”
秋的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厌恶的表情令人胆寒,“过来干嘛?”她道,“让你像害死妈妈一样害死我吗?”
那时我和liqid都只能沉默,这么巨大的转变论任何人都无法适应。但那位先生,却只是在几秒后又回到了原本似笑非笑的脸,“那么想去陪她的话,也不用我动手。”
——那么想去陪她的话,也不用我动手。
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仿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而我却听见了细细的碎裂的声音。
低下头看着手臂上又一道血痕,之前的那些都还没有完全结痂现在又来一道,真是让人头疼。盯着它片刻后我拿起身边的纸巾,想擦干手臂上的血迹。
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我抬眼一看,秋站在那里一脸纠结。
“姐姐,你怎么又受伤了?”她步地挪了过来,看着我手上的动作,一副想帮忙又怕弄痛我的模样,“他……又让你干什么了?”
我对她挤出一个微笑,“没干什么,是我太不心了。”
“太不心?又太不心?!”她貌似有些生气,“前几次他们从你身体里取出子弹的时候你也这么,我这么笨都没有弄成这样,姐姐你看看你自己一身的伤!”
“肯定是他又逼你干什么了!他就是要这样想害死我们妈妈一样害死——”
“秋!”我一声喝断她的喋喋不休,“我早就过了,不许在我面前这样……父亲。”
她不太服气地嗫嚅了一会儿,还是听了我的话。我忙完了手上的动作,才抬头打量这个此刻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站在一边不吭声的女孩。她又长高了,脸颇尖。目光下移,停在她随意垂在两侧的手上。
“你手心怎么了?!”我赶忙抓起她的左右手,瞬间的抽动拉痛我手臂上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心处原本嫩白的皮肤不知为何斑驳万分,深深浅浅都是指甲痕的印记。我再看她的指甲,不长亦不短,能掐出这般的痕迹她究竟是多用力。
我把她的手举到她面前,质问道,“你在自虐吗?”
她像是被我着急的样子唬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刚刚我在门口看见gin了,他——”
“别转移话题!”我继而瞪着她,“告诉我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口,却没出一个字。杏子般大的黑眸里映衬着此刻我担忧的脸庞,顷刻后便看见一行泪水滑下她的稚幼的面颊。
“我不知道啊,”她抽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慌乱地帮她擦掉眼泪,“没事的,告诉姐姐怎么回事,姐姐或许可以帮你。”
“我也不知道啊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哭的更加大声了,“从那时候醒来开始,我就变的好奇怪。”
“有的时候看见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跑过去抱抱他……就像他真的是我爸爸一样……”
“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叫他爸爸……就好像,就好像那才是他真正的称呼一样……”
“有的时候我甚至……甚至会忘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恨他……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她的一番话像连珠炮一般让我作答,“所以你只能每次都这样掐自己……才可以吗?”
好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么也哑了。
她通红着眼,点了点头。
“我不能那样做啊姐姐,”她,“他害死了妈妈啊。”
“我怎么可以……叫他爸爸呢?”
——我怎么可以……叫他爸爸呢。
——我怎么可以……叫他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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