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有句话儿说得好。家翁事,家公当知。
所以只怕她也明白,这武娘子之事她若想要掌握主动,那最好,还是抢在主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之前,开口向主上请命才是最好的。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将来打算,这才是她会有的手段。”
李治抬头,看了一眼哥哥,然后才慢慢道:
“可是四哥似乎不以为,等着她开口,然后顺势而为是个好主意。”
李泰点了点头,又落一子,这才道:
“俗语有云,吃人家的,口难还,拿人家的,手难管……
何况皇后一心二心,都欲保紧了自己的地位……
若如今只为了立武娘子为妃嫔,而相皇后之机……实在无疑于饮鸩止渴。”
李治放下手中之子,又抓了一枚在手中,慢慢道:
“那四哥以为,朕当如何?”
“制敌先机,抢在任何一个抱着心思来替武娘子求立的人之前,先行一步,立武娘子为妃嫔。
这才是正道。”
李治意外地看了眼李泰:
“四哥的意思是……
除了皇后,还会有别的人,想借媚娘被立一事,取些好处?”
李泰也抬头起来,看着李治,突然神秘地一笑:
“难道不是么?”
李治目光一凝,定定地盯着李泰,然后突然绽出一丝笑容:
“就知道,瞒不过四哥。”
李泰却哈哈一笑道:
“其实主上这般设计,当真是神鬼难测。
青雀方才说这话儿,其实心里也是没抱着底气的——
不过到底兄弟日久,主上的心思,青雀多少也能看出几分。”
收了笑容,李泰正色低道:
“不过主上,您确定,千秋殿那一位,会上钩么?”
李治头也不抬,眉亦不动,淡淡道:
“若是此计对皇后,那便是必然不成——
说起来,实在皇后是这太极宫诸女子之中,除去媚娘与徐姐姐外,少有的聪明人物。
可是若对她……
绰绰有余。”
李泰想了想,倒也点头道:
“也对,好歹那丫头,是她家生奴才,又是自小儿伴她到大,又是陪她入宫的……
她便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最后背叛她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罢?”
李治冷冷一笑道:
“那时若非是她,媚娘也不至于受那些苦……
也该是让她尝一尝,被众叛亲离,自己人毁了一世的滋味了。”
李泰点头道:
“也对。这些年来,她为了能够博那些空名儿,没少拿素节来当幌子折腾……好好儿的一个聪明孩子,都被她带成那样了……
让她吃些苦也好。
不过主上,说起来,到底她也是三个孩子的娘,您若能饶得了她,还是多饶她一些的好。”
李治冷冷一哼:
“就是因为三个孩子,朕才容她活下这么久……
否则,早一杯鸩酒赐给她了!
这些年,她仗着朕的怜悯,宫中横行妄为,大兴酷刑,搜括珍宝……
朕一点点一件件,都给她记着呢!
自她进了太极宫以来,宫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少女,都不能被她看见。否则不是死,便是伤,甚至有些更悲惨的,还要被她逼着落了妓户,坠入暗渊……
没杀了她,朕已然是看着素节和两个女儿的脸面了!
可她呢?
从来不知收敛,不但行事妄为,甚至还打起了母后留在司宝库里的东西的主意……
朕怎么容得下她!?”
李泰闻言,神色也是一变:
“她竟如此大胆?!”
李治冷冷一哼,却道:
“前些日子,她托了人,变了弯儿地向朕来讨要母后留下的金凤明冠,说什么她先天有心疾,需得那冠上的稀世明珠来疗养……
哼!她倒是乐意把自己当妲己,可是也得看朕愿意不愿意变商纣!”
李泰也是叹息——
李治所言之事,他也是颇有耳闻。
这萧淑妃,平日里受着李治宠幸,为事不端之处,却是极多。
而其中最惹李治,甚至是前朝诸臣,皇室中人都加反感的,便是三桩。
一便是贪婪过盛,竟然公开觊觎先皇后文德娘娘的宝物。
二是竟然因妒疑成凶,长年残害太极宫中姿色较为出众的少女。
三则是利用独生子雍王素节,百般设计,向李治邀宠。结果硬生生把素节调教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行事狠毒的孩子。
而她自以为多年受宠,有些小要求也是无恙。却不知她这三条,正是犯了李治最大的恨处。
李治既然身为天子,又是一向力求向爱民如子的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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