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终于结束了。▲∴▲∴▲∴▲∴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但是意犹未尽的观众们依然兴奋的讨论着演员的扮相和戏里的情节。陆芳也不例外,她不住的夸那个演莺莺的花旦扮相俊美,嗓音清亮。
“姑妈,刚才有两个老太太以前南桥有个叫甄瑛儿的唱的更好,你看过她的戏吗?”苏夏想起那两个老太太的话,颇有兴致的问。
“是谁在那里胡?”陆芳忽然脸色一凛。
“是坐在我旁边的两个人的。”她没想到姑妈竟会是这副表情。陆涤非连忙把她拉过去,声:“村里老太太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别听她们的。”
“姑妈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呀,甄瑛儿是是谁呀,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苏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是我妈。”陆涤非的目光投向别处,缓缓的。
“什么?”苏夏大吃一惊,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姑妈瞪了陆涤非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悲哀与惋惜:“夏,涤非的妈妈的确唱的很好,但她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唱着玩玩的。唉,没想到她走了那么久还有人记得,她,唱的当真是不错呢。”
“哦。”这是苏夏第一次从陆家人口中听到关于陆涤非妈妈生前的往事,心里涌起莫名的凄楚,又想起那两个老太太无中生有的诋毁和议论,不由更加厌恶她们。
不知不觉的,三人已走到了那个竹林旁边,苏夏的心条件反射性的揪紧了。不过此时她的手紧紧的包在陆涤非宽厚有力的手掌里,她相信,什么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心下坦然安稳,便昂起了脖子,大步往前走去。
“咱们走快点,赶紧穿过这片竹林。”陆芳一路跑着,催促他们。
“急什么呀,还早呢,离家已经不远了。”陆涤非一边走一边随意的拉扯着路边的竹枝。
“涤非,别乱摸!”陆芳拉下他的手。
“姑妈,这些竹枝又怎么惹着你了?”
“你不知道,好几年以前,有一天也是县里有戏班来演出,南桥有一对母女一起来看戏,晚上回家的时候遇到了歹徒。母女俩都被害了,唉,那个惨哪,娘俩浑身都是伤,女孩的手指头都快被割断了。”
“母女俩都被害了?”苏夏惊叫道。
“是啊,我听村里人她们阴魂不散,常有人看见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竹林里。实在的,要不是今天你们跟着,我自己可不敢来。”
“她们也真可怜。”陆涤非着,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竹枝。
“唉,可不是吗,那个女人手巧的很,母女俩常常穿一样的衣服一起出门,好看的很呢。”陆芳意兴阑珊、语气淡然,逐渐放慢了脚步,却吓坏了身旁的苏夏,她悄悄的摊开手心,里面还有几点模糊的血丝,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气。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苍白,眼前闪过那女孩幽幽的眼神,那眼睛虽然明亮却空洞茫然,闪烁的是——是死光!是苍蓝色、让人心寒的死光!
“夏,还觉得很冷吗?”陆涤非伸手揽住她的肩,充满关切的问。
“没,没。”苏夏抬起头,目光中残留着惊悸。
“你怎么了?”他停下脚步,双手扶住她的肩。
“夏,是不是我刚才讲的事吓着你了?”陆芳也走过来,心的询问她的情况。
“我,刚才也看见了母女俩。”苏夏惊魂未定的看看他们俩。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
“那,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陆芳连忙问。
“这倒没有,而且那女孩也没有浑身是血的样子,看起来和普通的孩没什么区别。”
“老天保佑,祖宗保佑。”陆芳不断拍着心口,声音都发抖了
,“我们赶紧回家吧,对了,涤非,明天记得到你七奶奶那儿拿点纸钱来这儿烧了。”
看着姑妈的样子,苏夏反倒觉得有点好笑,这未免太题大做了吧。但是陆涤非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嘴,冲他调皮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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