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人耕种的。”
刘达皱眉问:“哪个皇子的庄子?”
荷花姨摇头:“我们哪里懂?”
平儿忙问:“租子多少?”
“八二。”
平儿惊呼:“怎会?不是五五么?”
荷花姨愣了下:“哪里五五?快告诉我!!”
平儿喃喃的道:“叶家……”
刘达却是问:“你们本来有地,是自己种,还是佃给人?”
荷花姨道:“有长工。”
“长工呢?”
荷花姨摇头:“有些走了,有些留下种地。我也不知道。”
刘达的心寸寸下沉,这样下往,连京畿都会涌现流民!他久居边境,最为敏锐,又问:“四周,可有什么神仙?”
荷花姨点头:“有,有!有个白娘子,最是灵验,会给人治病,也不怕脏,替逝世了的人超度。姑爷有意,我可以引荐。”
刘达嗓子发干,糟了!京畿要乱!
荷花姨还在说:“白娘子最是和睦,月姐儿要见见么?我现在就带你往。”
刘达忙拒尽道:“我们要往她家走一遭,过两日还要来修墓碑,到时再见吧。我们这个生样子容貌儿,又空着手,见神仙不敬。”
荷花姨笑道:“白娘子哪里会计较那么很多。不过姑爷想的周到,有礼总是好的。只你们回往作甚?你们二叔……”
平儿压根就不想回往,她做了许久丫头,最会看人眼色,知道刘达是托词,便只笑不说话。
荷花姨道:“你们家的地也没了,好赖有个展子,日子还过的吧,比我们家强。皇庄的人惯会欺男霸女,你往了京城倒好。你们要回就早回,我还要种地,得闲了你回来寻我说话儿。”
平儿点头,听安儿说过佃农之艰辛,忙道过谢,就拉着刘达往回走,省的打搅人家干活,耽误了工夫。刘达道:“往村里看看。”
“我不往。”
刘达抬手禁止了平儿将要出口的理由,道:“京畿有异,趁机往瞧瞧。”
平儿道:“我叔婶就是无赖,仔细他缠上你。”
刘达嗤笑:“你男人流氓出身,只怕他们不够我耍的,走。”
二人又骑马往村中走。虽说是村,却有城镇的规模。一条笔挺的马路,两边散落着店展,却是关了八成。平儿的心碰碰直跳,如此荒野,到底怎么了?
刘达侧身问平儿:“你走的时候,这里如何?”
平儿脸色有些僵:“比不得京里,却是有很多人。我常在那头吃馄饨,啊,六婆的摊子还在!”
刘达远远瞧见一个馄饨摊子,道:“再往吃一回。”
走到跟前,下马,刘达喊:“两碗馄饨。”
六婆见是一个魁梧汉子,瑟缩了一下,抖着说:“爷,要、要、馄饨?”
平儿唤道:“六婆,是我,月姐儿。”
六婆才看清来人,立即转了笑脸:“竟是你!你回来了?”瞥了瞥边上的壮汉,压低声音问,“姑爷?”
平儿点头。
六婆兴奋了:“那就好。六婆请你吃馄饨。别同我客气。”
平儿欲要推辞,六婆却笑道:“六婆只有馄饨,别嫌弃。”
平儿只得坐下,等六婆生火煮馄饨。半日,端上来两碗,却是个个都扁的看不见肉。平儿又怔了。
六婆道:“不敢放肉,放了,他们来吃不给钱。没肉的就街坊来混个水饱。姐儿莫怪,六婆没本事。”
平儿差点哭出来,六婆是个寡妇,没儿子,便在街头摆摊卖馄饨。她最爱小孩儿,平儿幼时,总有乳母带着来吃馄饨。她每每见了孩子来,总要多放两个,慈爱的说:“多吃点,好长高”。圆滚滚的饱含着肉馅的馄饨,在高汤里似一个个的小元宝。如今汤水清澈见底,馄饨扁平如纸,甚至,连咸味都几乎没有。街头的萧瑟的风吹着叶子打着旋儿吹过,平儿感到,她似乎寻错了家门。
艰巨的咀嚼着嘴里的馄饨,平儿看着往日微胖的六婆已是瘦骨嶙峋,再想起方才见到的荷花姨,真不明确她离家几年,故乡怎么变的那样陌生。
忽然,远处一队人走来,在刘达眼前停下。为首的那人流里流气的道:“喂,你哪来的?你家好俏丽的小娘子,舍我吧!”
刘达把佩刀往桌上一放:“你试试?”
那人脸色一变:“找逝世?”
刘达道:“是又如何?”
六婆看清来人,脸顿时变的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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